于是男人想想后,摸着小姑娘脑袋,在她期盼得到个回答目光之中,男人只好用个或许并不那恰当比喻缓缓地说:“小童,这就和春天过去花会逐渐凋谢,秋天来叶子会掉落,冬天来小动物需要冬眠似,人也是样,当他们感觉到累,这就说明他们‘春天’即将要过去,他们迎来‘秋天’,最后在‘冬天’闭上眼睛。”
“爸爸累?”
“他是累,所以他‘冬眠’。”
“那他什时候才醒来?”小童眨巴下眼,或许是意识到什,在小姑娘眼角边又有大滴泪水顺着她面颊滚下,“他不会醒来,是吗?”
“只要你乖,你老爸总有天会醒。”萧末从唇角露出丝比哭还难看笑。
问出这样问题。
男人也不知道对于孩子来说,在自己受到挫折时候大人没有及时赶来身边,很容易就让他们产生“爸爸妈妈再也不会在需要他们安慰时候来帮助”这样挫折感……此时此刻,男人只是隐约地想起,在他自己小时候确确实实也有过这种不切实际幻想——他很担心自己师父上年纪,会不知不觉地在睡梦中就睡死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于是在他小学时候,很长段时间他都会在晚上半夜时,偷偷观察他师父胸口起伏——当超过几秒没有看见动静时,他就会推醒那个睡得正好老头,然后在那个老头睁开眼睛狂骂他顿之后,淡定地说自己要撒尿或者要喝水。
小孩很容易失去安全感。
于是他们神经也就比成年人变得更加敏感些。
哄小孩子很累,他也没有过女儿,儿子从小到大也不过是从“小恶魔”变成今儿“魔尊”,男人可以说是从来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天使样软萌天真小孩子说话——大多数时间,他只是抱着小童,安静地听着小姑娘在他怀中嘟嘟囔囔地整理自己思绪,小童还在哭,但是她仿佛也渐渐接受“爸爸睡着”“暂时不会醒过来”这个事实——
“是小童不乖,所以爸爸才睡着?”
“不是,是其他坏人,让你老爸感觉到累。”萧末淡淡地说,“那些坏人,叔叔会替你惩罚他们。”
萧末抬起手,让小童完全翻转过来伸出手挤进他怀中,在萧末说着这些话时候,他注意到李堂始终在看着他。
“为什会这想?”萧末抬起手,用温暖燥热手摸摸小姑娘脸颊,压低声音问。
“因为刚才忽然觉得不舒服。”小童歪着脖子看着坐在他身后萧末说,“就好像是在看恐怖电影时候,胸口里在扑通扑通地跳,闭着嘴,觉得它就要从嘴巴里跳出来——然后,然后感觉到有什东西忽然之间从胸口里面消失,就是‘呼’地下,好像有什东西从身上被抽走似,然后,然后……”
“然后你就打碎糖水碗?”
小童点点头。
男人浅浅皱起眉,他不想再追问在闲人张断气那刻小童同时打碎糖水碗这种事情究竟是不是巧合——此时此刻,他只是认为,或许在亲人之间确确实实存在着某种牵连,当其中方因为失去生命而单方面地让这种羁绊断掉时,在另端另个活生生人,是真可以感觉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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