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里自是百个不愿意提这事,但听敦肃长公主柔声细语说半日闲话,勾起些幼时回忆,不好这个关头太败她兴,苦笑道:“确是想过,只是没有合适人,太子妃以后是要母仪天下,半分都错不得,皇姐应该能体谅吧?”
敦肃长公主点点头:“确实……这也罢,也不过是想起来就跟皇帝提声,太子妃人选哪里是能置喙,不过是因为太子自幼……唉,你也知道,难免多疼他些,皇帝说有理,太子妃不好随便定下来……给太子先选两位侧妃,可行?”
皇帝笑:“皇姐是看上哪家千金吗?”
敦肃长公主膝下三女二子,大姑娘去年已经嫁,二姑娘今年芳龄十四,也是快要议亲年纪,皇帝估摸着敦肃长公主多半是想亲上加亲,他最是忌惮这种事,正要拿话来岔时只见敦肃长公主抿嘴笑:“自同驸马去任上,每日看到不过是些乡野姑娘罢,哪里知道什千金呢?这还是让皇后费心吧。”
不等皇帝松口气敦肃长公主眼中亮笑道:“对!谁说不知道千金呢,刚说起那位岭南世子,听闻……是有两位待字闺中姐妹。”
岭南是异姓王封地,历代大襄皇帝心腹大患,如今岭南王头次跟朝廷低头是在自己在位时候,皇帝想不自得都难,只是皇帝面上向来谦和,笑道:“东陵百刃本是来替他父王东陵奕来跟朕商议借粮事,他不过十五岁,在皇城中住段日子,仰慕皇城威仪,欲观习教化,就不想走,也实在是喜欢他,就将他留下,那孩子同骅儿般大,俊秀非常,难得是聪明很,极讨人喜欢,皇姐回来多见见肯定也喜欢,对,这就是他们进贡来茶叶,皇姐尝尝……”
骅儿,即祁骅,皇二子。
敦肃长公主心中轻笑,既是岭南送来质子,她可不敢“多见见”。
话题已经转到敦肃长公主需要地方,她不再多言百刃,继续闲话家常:“记得……万寿节后就要到太子生辰吧?”
皇帝点头:“是,骁儿生辰是腊月初十。”
皇帝微笑凝在嘴角,正要说什时外面宫人躬身
“转眼,骁儿也十八岁……”敦肃长公主放下手中描金茶盏,抽出袖间丝帕按按嘴角,“该给骁儿选太子妃。”
皇帝顿下,淡淡笑:“还太早些吧,正是让他学着办事,上进好时候,娶正妻,每日卿卿,不耽误正事?”
敦肃长公主忍不住笑:“皇帝就是太看重太子,怎忘自己也是不足弱冠就娶妻呢?说起来你比骁儿还要早呢,才刚满十六,还记得?大婚前来跑到公主府里来,问大礼之后还能不能回去跟母后起住……”
皇帝因生母早逝,襁褓中就被抱到凤华宫中由中宫皇后亲自养育,敦肃长公主比皇帝大快十岁,没出嫁前也直住在凤华宫中,那会儿她就待皇帝很好,说句长姐如母也不为过,说起前事来皇帝微笑:“皇姐还记得呢?”
敦肃长公主莞尔笑:“你和武帝都是看着长大,什记不得?”,因说起武帝来,敦肃长公主眼眶微微红,复又笑道:“罢,说这些做什,还是说骁儿婚事,你心中有主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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