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谬赞。”百刃将冲烫好千泉玉壶放好,取两匙茶叶,俯身拿过茶吊子倒半茶壶滚水,略摇摇,将滚水倒,闲话家常般,“说起来,这些还是跟舍妹学,不是自夸,德艺双修四个字,受不起,舍妹确当之无愧。”
百刃复又倒滚水进去,将茶壶放在案前,面取过丝帕擦手面仔细看着祁骁神色,祁骁见百刃暗自打量自己心中好笑,本还想再逗逗他,但还是忍不住顺着他意思假作感兴趣问道:“世子说,可是岭南王二女,康泰郡主?”
“正是。”百刃心里紧张,不着痕迹捏捏袖口,放缓语气慢慢道,“父王常说,们这辈姑娘里,就康泰还当得起‘大家闺秀’四字,呵呵……太子见笑。”
百刃拿起玉壶又轻轻晃晃,余光不着痕迹看着祁骁神色,祁骁面上动不动,心中却越发喜欢百刃,他本以为百刃心焦至此,大概上来就要提他姐姐事,没想到他竟也忍得住,不提自己姐姐,先是夸庶出妹妹,又点出这个庶出妹妹很是受宠,看似云淡风轻,却刀刀见血。
祁骁淡淡笑:“哪里,既得岭南王如此夸赞,想来郡主定是位秀外慧中妙人,来日不知被哪位有福气娶去。”
祁骁换身衣裳,让江德清将百刃请到书房里来。
百刃这次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来几次都被挡下来,偏生江德清每次都是客客气气,礼数周到很,百刃自己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为柔嘉事,他就是跑多少趟都是愿意,这次听江德清说祁骁肯见自己,百刃心中大石终于落地,顿下道:“太子……如今在书房?”
百刃虽然来过几次,但这还是头次跟祁骁见面,这种情况般都是主人家在厅堂中待客,百刃自认跟祁骁还没熟识到能直接去书房地步,江德清见百刃略有迟疑笑道:“太子说,世子不是外人,不必拘泥虚礼,去书房也好说话。”
百刃不疑有他,点点头跟着江德清出正厅,转过曲折回廊,路进祁骁书房。
祁骁正坐在榻前赏玩百刃送来那套茶具,见人来起身笑:“庶务繁忙,让世子空跑这几趟,是孤不是,世子不要见怪。”
百刃心中有三分把握,定定心神接着谈笑道:“说起这个来……百刃近日偶然听闻,这次运粮官要带喜讯去岭南,大胆问句,不知是真是假?”
祁骁心中好笑,还是太年轻,这就沉不住气,祁骁像
百刃还直惦记着那次宫中自己对祁骁冷淡事,见祁骁不计前嫌,温和如旧安心不少,笑:“太子言重,平日也是太清闲,太子不嫌叨扰就好。”
“哪里哪里。”祁骁转头对江德清笑,“准备些滚水来,正巧世子来,孤借花献佛,用这套好茶具来招待。”
江德清闻言连忙将茶吊子滚水送来,百刃哪里能让祁骁真亲自动手,笑道:“不敢,百刃略通茶道,太子若不嫌弃,就让百刃给太子沏杯。”
祁骁笑:“如此甚好。”
两人相对而坐,百刃跪坐在茶案前,挽起袖口,取过茶吊子依次冲烫茶具,动作娴熟优雅,祁骁含笑看着,轻笑道:“早就听闻世子殿下德艺双修,百闻不如见,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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