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懂冯皇后心境,大概就是正在公侯前大加褒奖祁骁皇帝,今日进宫朝臣不少,有几个早就告老大臣竟也让儿孙们搀扶着进宫,这些人是来看敦肃长公主?来看自己?皇帝冷笑,怕都是来看祁骁吧。
皇帝
宴饮前出这档子事,帝后心里都跟吞苍蝇似得,但到晚上时候,二人神情竟同平常无异,甚至因为“敦肃长公主回朝”,精神更好些。
皇帝在前面与在京王公子弟和大臣们同乐,皇后在听风楼内殿中招待众诰命们,酉时二刻敦肃长公主步辇到,礼乐停,歌舞退,听风楼所有诰命向敦肃长公主行大礼,就是皇后也是起身相迎,这样大排场,非嫡公主不可有。
敦肃长公主侧过头交代句,身边宫人微微躬下身子,高声唱喝请众人起身,冯皇后将敦肃长公主邀到正位上来,敦肃长公主辞再辞后在冯皇后下首坐,敦肃长公主同皇后客气两句,看着离着自己最近桌几位老妇人温和笑道:“本宫久不曾回来,几位老太君身子可还好?”
几个六十多岁品夫人连忙起身道好,寒暄半晌,有带着自己新入门媳妇来夫人们借机又向敦肃长公主引荐番,敦肃长公主直含笑听着,见到新妇都赏赐东西,对着家风清白人家就说:“夫人有福,舅姑都是难得和善人”,对着子息单薄人家就说:“夫人面相好,来日定会多子多福。”,话虽不多,但难得是温和中透着亲切,且句句能说到人心里去,就是冯皇后心中也不禁暗暗叹服。
说起来,冯皇后同敦肃长公主并不熟识,皇帝娶亲那会儿敦肃长公主早就出嫁,两厢走动并不多,且当时皇帝不过是个庶皇子,文帝为他娶冯氏娘家门第并不高,冯皇后在闺中时没进过宫,只在宫外别家喜事上远远见过敦肃长公主两面,跟敦肃长公主和孝贤皇后手帕交比起来就算不得什。
那会儿冯皇后就很钦羡敦肃长公主和孝贤皇后之间亲密和默契,她曾听孝贤皇后初嫁时,敦肃长公主为照料刚出阁孝贤皇后,几乎每日都要往当时太子府走趟,亲自带着孝贤皇后见皇室宗亲和诰命们,因为有敦肃长公主,初为太子妃孝贤皇后没出半分岔子,时“端庄大方”“敦亲有礼”好名传遍皇城,宫中孝钦皇后知道也很是满意,连夸孝贤皇后有母仪天下之相。
不管敦肃长公主是为照顾自己亲弟弟发妻,还是作为过来人体贴从小感情就好手帕交,敦肃长公主都算是尽心尽力,冯皇后看着敦肃长公主精致妆容得体言辞,想着自己刚出嫁时光景心中冷笑,自己出嫁时呢?敦肃长公主理都没理会过自己。
冯皇后也是那会儿才明白过来,在皇家,嫡庶之别有多大,所以在夫君想要夺嫡时候,冯皇后全力支持,最后结果也证明她那时候决定是正确,但过这多年,每次同敦肃长公主起在这样场合时候,看着举动莫不尊贵敦肃长公主,冯皇后还是会想起自己当初寒酸和卑微。
敦肃长公主言谈举止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富贵天生,皇权天授。
冯皇后心中发苦,若不能让祁骅继位,以前怎样,以后还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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