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清连忙答应着,祁骁低头对百刃轻声道:“他们来抬这屏风,咱们先去寝殿,好不好?”
百刃点点头,半晌才从祁骁怀里抬起头来,同祁骁起往寝殿去。
寝殿暖阁中,祁骁像是没看见百刃微红眼睛似得,低声笑道:“刚忘,还该给王妃和郡主送些锦缎丝绸,库里那些颜色料子不知道有多少,常年累月白放着。”
祁骁方才那样贴心,百刃心里是很感激,闻言垂首道:“已经生受太子不少东西,现在倒担心……母妃看见那架屏风,怕是不敢信那是能有呢。”
“那不更显得世子殿下在皇城中吃得开?”祁骁故意逗他,笑道,“连太子殿下都将多年珍藏拿来孝敬,可见世子殿下在京中地位非常。”
母妃谢过太子盛情,但这都是有银子也没处寻东西,实在是……”
“你只说还有没有什话。”祁骁笑着在百刃脸上刮下,轻声笑道,“你怎这样不晓事?你以为只为送王妃些玩意儿?你也不想想,你独自人在京中,王妃心里不知要有多担心,但要见到你能给她送回去这样好东西,就知道你在京中受人重视,想要什都能有,她自然也就能放心,东西到底如何,倒是其次。”
百刃怔怔,听祁骁话竟红眼眶,祁骁失笑道:“这是怎?说错哪句话不成?你这……”,祁骁往看外面眼,压低声音道:“怎还要哭呢?”
百刃竭力压下心头悸动,他自来皇城非不得已从来不敢给王妃传消息,是怕个不小心成有心人话柄,二是怕王妃睹物思人,越发思念他。
百刃本是抱着必死心来,他心里清楚再见王妃机会怕是不多,倒不如狠心不再让别人提起自己,只盼着天长日久,王妃将他淡忘,日后若有不测,王妃也少伤心几分。
百刃撑不住笑,祁骁坐到他身边来笑道:“你之前是怎想,大概也能猜到,你心为王妃,焉知王妃不是心为你?你这样隐忍着不同她常通消息,她心里只会更难受。”
百刃受教点点头,忽而想到祁骁自幼丧母,却能将母子之间事想这清楚,其中不知有多少不足为外人道苦处,百刃心里忍不住为祁骁难受起来,犹豫下握住祁骁手轻声道:“多谢……多谢殿下提点,明白过来。”
“就是这样才好,以后常来常往,也不必避人,每月大大方方往岭南送东西,你
但这其中苦处,就只有百刃自己知道。
“跟……跟母妃说……”百刃噙着泪,咬牙死死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哑声道,“切都好,宫中人……待也极好,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保重……保重身子。”
祁骁看着百刃颈间还未长好几道血痕,想想百刃这两个月日子,再听着百刃这几句话,心里好像让什东西狠狠扎下似得,祁骁吁口气,低头轻叹:“敢是作恶太多,老天派你来磨?”
要不怎次两次为他难受,为他心疼呢?
祁骁知道百刃是很好强,不肯在人前落泪,也就不再看他,直接将人揽进怀里,转头对外面道:“听见世子话?字不落跟他们说,告诉他们,个字带错,就不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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