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荣,长平人,自幼丧父丧母,由族中叔伯叔父周济着长大……”祁骁修长手指轻扣书案,,“后来进宫,因办事沉稳老练,颇得乾清宫大总管江德清赏识,他还认你为义子,入宫第三年你曾回过老家次,那个月……呵呵,发生什你自己最清楚,其后每半年你都会回长平次,说是回乡探亲,探五年,儿子女儿却都有,呵呵……霍荣,孤可有说错地方?”
祁骁说每个字都重重砸到霍荣心上,霍荣再没方才平和,脸色惨白如纸,半晌低声道:“没……没有。”
祁骁笑:“你瞒倒是真好,长平老家亲戚们都不知道你已经成亲,更别说你义父江德清,更是无所知,孤倒是有些佩服你,竟能瞒得这样滴水不漏。”
霍荣咽下口水,声音发抖:“殿下……”
“你这样费尽心思瞒着,孤猜想……你也知道江德清是靠不住吧。”祁骁含笑看着霍荣,慢慢道,“你放心,你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孤也不会张扬。”
太子府内书房中,祁骁立在书案前细细把玩套新得紫毫,共十二支笔,笔杆有点似枯枝有似翠竹,皆由和田玉雕就,精致无比,祁骁随意挑支沾水,笔锋尖、齐、圆、健,无不美,祁骁满意笑,低声问:“知道孤为什叫你来?”
霍荣在地上跪多时却动不动,面上沉稳:“回殿下,属下愚昧。”
“不知道……”祁骁将手中毛笔随意放下,拿过丝帕擦擦手慢慢道,“其实也没什……孤方才在落梅居,恍惚看见那个与你同进府,叫……对,叫沈欣,是孤眼花?”
霍荣心中暗骂沈欣莽撞,犹豫片刻低声道:“回殿下,属下与沈欣自进府直没得着正经差事,都是哪边儿缺人就让们去哪边,怕是落梅居有什粗糙差事用着他吧。”
祁骁淡淡笑:“原来是这样……也罢,幸得落梅居中并没有孤侍妾,不然孤就要多想,好好,竟跑到那边去。”
霍荣双唇不自然抖动,他竭力压下心中不安,哑声道:“殿下……想要知道什……”
祁骁满意笑:“聪明,不枉费孤费那大功夫查你身世,不过不是孤想知道什,是该孤问你,江德清……或者说是皇帝,是怎交代你,他们想知道什?”
霍荣闭闭眼,想想他那儿女咬咬牙:“江公公想知道……殿下平日都跟什人来往,每日回府后都做些什,还有……还有就是盯紧殿下动向,有不对,马上去宫中报信。”
祁骁点点头,淡淡道:“那今天沈欣怎去后院?你们看到听到什?”
“殿下,沈欣去落梅居事属下当真不知。”霍荣犹豫下低头沉声道,“昨晚沈欣同属下说,说……看见殿下和世子在画廊后面,画廊后面……
霍荣垂首:“殿下说笑。”
祁骁依旧是不紧不慢,淡淡道:“霍荣……看着你年纪不小,可曾娶亲?”
霍荣摇摇头:“回殿下,属下今年二十有三,因直当着差,不曾娶亲。”
祁骁笑:“那倒是奇,孤怎听说,你膝下已有子女呢?”
霍荣蓦然看向祁骁,额间慢慢渗出层细密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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