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骁温和笑:“正有份旨意要给表姐,亲家夫人若是知道,想来表姐以后再如何她也不会再生气。”
敦肃大长公主茫然笑:“什旨意?”
祁骁淡淡笑:“如今这几位大长公主,算上那两位太长公主里,唯姑母身份贵重,且朕幼时直是姑母教养,如此说姑母于国也有大功,如今朕已继位,前面封赏起复那多老臣,倒不能将姑母忘。”
敦肃长公主连连摇头唏嘘:“皇帝言重,自你登基后,是如何抬举贺家,如何抬举那两个儿难道是没看见?如此已经够。”
祁骁摇头笑:“姑母客气……朕有心送姑母份大礼,只是姑母如今身份已经重无可重贵无可贵,无法,朕只得将这份恩典给姑母儿女。”
句,能做到这份上已经是厚道,祁骁淡淡道:“来日……份尊荣少不老王爷。”
敦肃大长公主点头,犹豫下笑道:“说到这个想起来……德馨宫那位,如今怎样?”
祁骁勾唇笑:“每日每夜灌着药呢,朕可不敢慢待他。”
敦肃大长公主心里暗暗发凉,自祁骁登基后就以“暑天酷热”为由将祁靖迁去德馨宫,德馨宫德馨宫,宫命好听,但这之前其实是位获罪贵妃住地方,当年那位贵妃在这宫里住十三年,最后死时候已经不成人样,从此那处就成冷宫,任敦肃大长公主这种在宫里住小半辈子人都没去过那里,可见其隐晦。
祁骁对外称祁靖需要静养,故而从不许人探望,里面是何情形敦肃大长公主不知道,她只是听个日日往那边送药小太监提起过,说里面时常有惨叫声,夜里时候尤为渗人,伺候祁靖太医依旧是柳院判,以前柳院判还会偶尔说起祁靖来,但现在每每有人旁敲侧击时柳院判都缄默无言,皇帝如今身子如何等等就是敦肃长公主也无从得知,她只知道祁骁之前跟柳院判下过死令……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祁靖死。
祁骁轻抚腰间命符,慢慢道:“表姐方贺氏……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汤沐之典,抑有恒规,可封华安公主,邑千
至于别,敦肃大长公主就不敢往下细想。
“按理说不该跟皇帝提这些,只是既担着这姑母虚名,有话就要劝皇上两句……”敦肃大长公主笑下抚抚鬓边压珠缠丝金凤轻声笑道,“皇帝心善,直让柳院判好生医治着他,但……不是说话难听,他之前那身子已然是那样,除非是求老君仙丹来,不然能有多大活头?”
敦肃大长公主勉强笑下:“淳老王爷不大好,郡王妃就知道得开始为闺女做打算,他身子那样……也得劝劝你,他虽不好,但到底是担个名头,没得他没,皇帝理都不理照样该如何还如何,大婚之事……不如早作打算呢。”
祁骁垂眸,半晌忽而笑道:“久不见表姐,算着月份……她身子如今已经重吧。”
“可不是。”说起大女儿来敦肃大长公主满脸笑意,“好几个太医看,都说这胎还是个哥儿呢,她轻狂,竟跟叹息说不如意,前面好几个小子,没想到还得不着个丫头!让教训她好顿,这话听见就罢,亲家老太太若是听见还不得气歪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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