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大怒,干瘪胸膛起起伏伏,断断续续嘶声道:“呸!你……你明明是让他试毒药……朕……朕现在身上没处不疼,整晚整晚……睡不着觉……祁骁!你……”
“那就怪你没用吧。”祁骁凉薄笑,“开始朕是让他试药,只可惜你身子越来越差,柳太医就跟朕说……试不出什来,无法,朕
老嬷嬷摇摇头:“不大好呢,柳大人上次药下重些,差点就没……幸得又救回来,但他那身子已经熬干,经不住什,没准哪天就……要是有个万,还请皇上恕罪,咱们几个真是用心服侍。”
祁骁垂眸:“知道,放心,等他走……朕自会给你们厚厚盘缠,让你们荣归故里。”
老嬷嬷直担惊受怕祁骁会杀人灭口,如今听见这声喜无法,连忙跪下磕头道:“谢圣上大恩,谢圣上大恩……”
祁骁淡淡道:“起来吧……把灯盏给朕,朕进去同他说几句话。”
老嬷嬷犹豫,低声劝道:“他……他如今是什体面也没,醒就诅咒大骂,嘴里没什好话,皇上实在可以不去看他,免得污眼,脏耳。”
果然祁骁满意笑:“你倒是提醒朕,不过有点差,不是陪葬。”
喜祥不禁抬头看向祁骁,只见祁骁噙着笑看着百刃,沉声道:“是合葬。”
喜祥心中凛,祁骁转头看向喜祥,慢悠悠道:“朕意思,你明白?”
喜祥忙点头:“奴才全明白,皇上放心,别奴才不敢说,只敢保证定不会比历代皇后陵差。”
祁骁点头,对百刃笑道:“岭南王最能明白朕心思,跟喜祥说说,想在陵寝里放些什,摆些什,就是那地宫里描图纹也可以按自己喜好来。”
祁骁冷笑:“就是不看,朕大概也清楚……去吧。”
老嬷嬷不敢再拦着,将灯盏递给祁骁退下去。
祁骁撩开层层玄色纱帐进最里面,梢间和里面阁子打扫都还干净,只是药味实在刺鼻,越往里越难以忍受,祁骁看着床上躺着人冷笑声:“这不是醒着,才半月……已经没气力下来跳着脚骂朕吗?”
床上躺着人骨瘦如柴,满脸蜡黄,眼中布满血丝,见到祁骁显然是盛怒,无奈他如今说话都费劲,半晌才狠戾道:“祁骁……你如此待……祖宗在上,饶……饶不你!”
祁骁轻声笑:“朕如何待你?哦……你是说让柳太医拿你试药事儿啊……这你可就是误会朕,你前半生作孽太多,死后怕是要下十八层地狱,朕是为你好啊,真用你试出几味好药来,也算你功德件。”
百刃心里暖暖,点点头。
趁着百刃跟喜祥商议功夫祁骁出门,路踩雪去他许久不曾踏足德馨宫。
传言祁靖身子不好,不能见光,如今德馨宫中处处蒙着黑纱,就是白日里不掌灯也什都看不见,祁骁进里间寝殿里面伺候老嬷嬷就将灯点着,迎上来殷勤笑道:“给皇上请安,皇上可许久不曾来,可有什要吩咐奴婢吗?”
祁骁闻着屋中刺鼻药味微微蹙眉,老嬷嬷连忙赔罪道:“实在不知道皇上今天能来,不然早就通通风,奴婢这就去……”
“不必。”祁骁皱皱眉,“他近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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