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滚下悬崖,落进湍急河流中,经过几个岔口,最终将两人送到块树木葱郁,罕无人迹谷地。
莲艾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照不到太阳谷底片阴寒,风吹,湿透身子就忍不住抖抖。
他只记得将军要杀他,马车突然失控,然后就掉进河里……
忽地,他眼角余光瞥到不远处草丛中抹玄色,双眼下瞪大。
他手忙脚乱爬
步年手握住匕首,翻身跨到莲艾身体上方,跪在他两侧,撩开汗湿长发道:“不要怕,下手很快。”
他把扯开莲艾后领,露出纤细白皙脖颈,拇指搓搓不断轻颤肌肤,右手高举,眼看就要刀落下,马车外却在此时传来兵刃交接之声。下瞬,支带火长箭破空而来,穿过车板顶在车室另头木门上。步年瞪着那箭神情莫测,长臂挥用劲力扑灭箭火,掀开车帘问道:“怎回事?”名士兵抱拳上前:“将军,们遭到伏兵!定是那些江湖人士心有不甘,想要刺杀将军!”为不激起更深矛盾,步年将绝大多数人马留在中州驿站,只带十余人上崤山,此刻半路遇伏,对方武力强劲,步年人竟有些招架不住。
他才下崤山就被人伏击,哪里来江湖人有这样大胆子?
驾车之人横冲直撞,想要冲出包围,不想箭射来,立时被钉死在车壁上。
步年刚要起身,马匹因受惊失控,撒腿狂奔起来,他个不稳撞到车壁上,又呕出口血。
引方可解开……”说着他从袖中缓缓掏出把黑鞘匕首。
那匕首看就不是俗物,出鞘时隐隐有金属轻吟之声,莲艾甚至被那雪白刀身晃下眼。
他别开脸,就听步年低沉沙哑嗓音在耳边响起:“等将绵绵取出,便送你上路。”
照理说绵绵该还有两日才发作,然而莲艾却在马车中惨叫起来。
浑身几百块骨头,没有截不痒,那痒仿佛无数只蚂蚁在啃咬你骨头,叫你克制不出要去抓挠,却又会在碰触肌肤时,被其上惊人剧痛折磨地痛叫连连。
香炉倒在小几上,香料撒车,香气也随着火星泯灭而消散。
莲艾整个人浑浑噩噩,身上痒痛却渐渐止,他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什,整个人就因为车室摇晃而猛地撞进步年怀里。
步年闷哼声,刚要将他拨开,整辆马车天翻地覆,两人不及反应便滚作团。步年被砸几次,险些又要吐血,索性把锁住莲艾腰身,将他固定在自己怀里。
莲艾趴在步年坚实胸膛上,听到对方有力心跳,恹恹地掀起眼皮,只能看到对方线条硬朗下颌。
突然,他感到身体轻,恐怖下坠感袭上心头,尚来不及叫上叫,冰冷水流便争先恐后涌进车室,淹没两人。
身体各处无时无刻不在爆发奇痒与剧痛,叫他在车室中来回翻滚,涕泪横流,嗓子都叫哑。
外面有许多人,但这些人都不会救他。
他浑身汗湿,手指虚弱地碰到步年脚背:“将军,奴再也不敢……再也不敢……将军饶命……”
步年盯着手中锃亮匕首,神情没有丝动摇:“父亲尝说不够杀伐决断,过去不以为然,现在想想,他竟是说准。”
莲艾不停摇头,身上已激不起丝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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