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年背着手在他面前来回走两步,似乎在做某种评估,片刻后他说:“不错,这样才更像些。”
莲艾有些懂,将军这是要让他直扮演“挡箭牌”,为取信于人,甚至不惜把平安锁都给他。
他低头摸摸胸前银色平安锁道:“将军放心,奴定会好好保管此物。”
先前摔碎红宝石已经被步年修好,三根流苏挂在锁下,瞧着十分讨喜。
步年总角后便不再戴锁,后来与左翎雪相识相知,便将此物送与对方作为定情信物,转圈如今到莲艾手中,倒觉得他戴还挺合适。
“百箭满吗?”步年走到他身后问。
莲艾举着弓弩,额上布满薄汗:“没满,刚刚七十箭。”他穿着身轻便短衫,比往常更显利落。
“继续练。”步年严厉道,“在你这个岁数,已可开二石之弓,你再看看你,才七十箭手就抖成这样。”
莲艾咬咬唇,箭射出,却因手太抖而歪到天边,连靶边都没碰到。他脱力般放下双手,屁股坐到地上,已是根指头都动不。
“术业有专攻……将军自小练武,如何能比?”他喘息着道。
粉紫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左翎雪,语气下微妙起来:“左翎雪啊,左小姐是与将军在边关认识。”她站在桌旁边为莲艾布菜边道,“八年前朝与边关花月人交战,他们连夺们三座城池,对城中百姓大肆杀戮,无恶不作。此事传回京城,满朝震怒,天子便派老将军掌帅出征,老将军又任少将军为先锋。那时民间有许多义士,自发前往边关,或共同抗敌,或救助百姓,左小姐便在其中。”
莲艾听到这里十分感慨:“那左小姐也很厉害啊。”当年那场战争他作为大祁子民,还身处京城,当然不会不知道。那阵楼里来往客人,无论是商贾还是文人,平民或者高官,谈论最多便是边关局势。
步将军虎父无犬子,少将军勇猛无敌,连夺三座城池,打得花月人屁滚尿流,时父子俩都被民间尊为“战神”,甚至将他们画像贴在家门左右,以保家宅平安。
步家父子凯旋,城中父老尽出。他那时还小,跟着众妓子簇拥到窗前,也不知是在等谁。
到那少年将军骑着白马缓缓而过,姑娘们便都像疯般往下抛香帕花朵,口中嚷着对方名字,似乎希望他能抬头看上眼。
“再摔坏
步年言不发,忽然将物抛到他怀里。
莲艾吓跳,只觉得沉甸甸,冰凉凉,低头去看,发现竟是步年那块平安锁。
他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对方:“将军何意?”
步年勾唇笑:“戴上。”
莲艾吃不准他要做什,但听话总是没错,便乖乖将平安锁戴好。
莲艾头次见到这样人物,只觉得对方威风凛凛,派英雄气概,比楼里来过任何位客人都要不凡。
粉紫叹息声:“那时她也不过十三四岁姑娘家,随着自家师长同赶赴前线,照料百姓,筹集粮草,出钱又出力,实在是很不得女娃。可惜她与将军无缘……”
个是少年将军,个是绝代红颜,再没有比这更相配。
这样深厚情谊,最后却没能开花结果,怪不得将军那样失意……
晚间莲艾正在箭道练习,步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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