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樊城百姓怎办?”
“攻入城中时,城里已不剩什人。”
莲艾怔:“……将军意思是?”
“花月人攻占樊城之时,早已大肆杀戮,除对他们没有威胁老弱妇孺,本就不剩什人。阵前威胁,不过缓兵之计。”
莲艾阵恶寒:“全都……全都杀光?”
“没有,奴从未见过老爷。”他被丞相送给老将军当晚,对方就在前往却灵山祭拜老夫人路上被人刺杀身亡。接着,他就成怡姬他们眼中刺肉中钉,仿佛老将军死都是他人设计。
“爹这个人,特别愚忠,也特别狠心。”步年声音平缓,又有些懒洋洋意味,“第次带兵,要收复被花月人攻占樊城。兵临城下,花月人站在城墙上将个十岁小女孩推下来,女孩摔死在阵前,成滩血肉。”
莲艾心头紧,眼前已浮现那番可怕修罗景象。
“花月人说,如果不退兵,就要拿城中妇孺当肉盾,架在城墙上,将他们杀光。们就算夺回樊城,也会是座死城。”
两军对垒,最龌龊不过如此。尚且年少步年陷入两难之境,是继续攻城,踩着同胞血肉而过,还是暂且退兵,再想良策?
,露出满是狰狞鞭伤脊背。莲艾恍惚间忆起过去在青楼,妈妈惩罚不听话妓子,除不给饭吃,最常用就是鞭刑。只是她怕留印子,坏卖相,不会打得这样重,般也就用柳条隔着亵衣抽,抽身上都是道道青紫才算完。
妈妈打他们,是因为妈妈觉得他们不听话;皇帝打将军,是因为皇帝觉得将军不听话。可无论是他们还是将军,对真正叛逆者来说,打是没用,越打只会越逆反。
小厮为步年上完药裹好绷带就安静地退下,粉紫将东西收拾好也退下。大家好像从都到尾没有注意到莲艾存在般,到走都没招呼他声。
他没办法,只好继续留下来陪着步年。
“将军要喝水吗?”他倒杯水,跪坐在床前脚踏上低声问步年。
战争残酷非他所能想象,他杀冀元道人是为自保,尚且心有不安,怎会有人那
“是你,你会如何?”步年将过去困扰自己难题,再次抛给莲艾。
“?”莲艾不过名小小妓子,长于繁华之地,困于销金之窟,未读过兵家之书,也未习过圣人之道,要他说,那定是遵从本心,最切实想法。
“不会攻城吧,会先退兵,再想别办法。”让他看着那些无辜老弱妇孺因自己决定惨死当前,他是无论如何做不到。
步年笑:“当年做和你样决定,退兵。”他陷入回忆,“然而消息传回大营,爹连夜派斥候传令,要即刻攻城,否则就以军法处置。没有办法,只能攻城。”
莲艾颗心都提起来,明明已是时过境迁,但他仍然为着城中妇孺感到忧心。
对方头枕在臂上,双唇瞧着确是有些干。
莲艾久久没得到回应,以为对方睡着,正要将水放回去,就听步年道:“扶起来。”
莲艾赶忙撑起他边身子将他扶坐起来。步年似乎并不把自己伤当回事,动作毫不收敛,取过莲艾手中杯盏几口就将茶水喝干。
“你见过爹吗?”
莲艾被他这样问,越发摸不透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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