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雪原本初春就要嫁进雍王府,奈何天子突然崩殂打乱所有计划,婚期便拖拖,改到秋天。
左翎羽见他不肯去,噘着嘴有些不开心:“还想与你道去呢,同你父兄路有什意思,他们都正儿八经,点不好玩。”
莲艾心说难道他就很不正经吗?
左翎羽这人虽然虎些,却没有坏心,结交起来不费心思,莲艾还是很拿他当朋友。见对方不悦,他刚要安抚几句,左翎羽这小子就跟变脸样,忽然又喜笑颜开,叫他摸不着头脑。
“对,先前在集市听到个事儿,觉得特别有意思,说给你听听吧!”
“不错不错。”
左翎羽高兴,屁股坐到他身边。
“大将军定能打败所有蛐蛐,它那黑,腿那长……”
莲艾内心有些好笑,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只静静听着没有搭话。左翎羽说半天没人附和,也说不下去,就转话题。
“下个月你与同去京城吧!”左翎羽突然道。
触他伤心事。
莲艾渐渐也将他们当成自己亲人,慈祥父亲,疼爱自己母亲,亲厚兄长。曾几何时,他连做梦都不敢梦到这样美事,现在实现,总让他有种恍惚之感,怕这真是自己睡迷糊个梦。
“小艾,小艾!给你看看新得宝贝!”左翎羽咋咋呼呼跑进莲艾院子。
左家与赫连家是世交,两家祖上有些姻亲关系,虽然现在已经远不可考,但交情还在。左翎羽自从交上莲艾这个朋友,经常赖在赫连家不走,已是许久没回家。
用他话说,他回家家里也没人等着他,左峦事务繁忙,总是不见人影,他姐姐现在常驻京城,为着与摄政王婚事做准备,也忙得没空陪他。
莲艾坐坐好,道:“嗯,你说。”
左翎羽站起身,跟个说书先生样,伸直两指,侃侃而谈:“当今朝堂二分,为摄政王甘焉……”他忽地俏皮转换回自己语
“京城?”莲艾心中紧,对这个地名是又怀念又抵触。
他人生前十几年,都是在这座繁华都城中度过,那些记忆大多十分苦闷,不值提,唯有少数称得上甘甜,却也在他身落魄地离开那里后,变得不敢碰触。
左翎羽见他惊诧,下皱眉:“阿姊婚礼啊,你难道不去?”
他双虎目圆睁着,眼角微微上翘,很有种“你敢不去就和你绝交”架势。
“父亲和兄长会去吧,想在家里陪娘。”莲艾转开眼,确不是很想去。
“你又乱花钱?”莲艾放下书本,看对方紧紧捏着个青花瓷盒子递到他眼前,知道他定又去集市上淘蛐蛐去。
如今贵族子弟,达官显贵,尤为喜欢斗蛐蛐,以此为乐,以此为雅,只好蛐蛐,往往可以卖到上百甚至上千两。
左翎羽当真是应他纨绔子弟名号,到夏末蛐蛐频出时节,便日日留恋集市,花重金购买自己心仪蛐蛐,好夺得斗蛐蛐比赛第名。
“什叫乱花钱?这钱不白花,以后斗蛐蛐还能挣回来。”左翎羽脸自得,“给你看看大将军!”
他将瓷盒盖子移开,莲艾便见里面蹲着只丑陋黑虫子,他忙将视线移开,嘴里还要违心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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