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又给步年倒杯酒,娇嗔道:“妾身都喝完,将军是不是也要喝完?”
步年手里端着酒,上下打量她,直看得花魁娘子羞红脸。
“你还差些。”他突然说句没头没脑话。
花魁愣,转瞬想许多。
对方这话什意思?差什?差谁?差在哪里?
要知道这花魁娘子眼高于顶,平日里凡夫俗子想亲近还要看她心情,今日肯下来抚琴首,已是给足面子。
不过这到底给寿星公面子,还是旁什人面子,可就见仁见智。
先前几个垂涎她将领将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幕看在眼里,转头小声嘀咕着:“将军真是冷心冷情啊,这样个娇滴滴大美人都看不上。”
“你这说,难道但凡美人有意将军,将军就要收下吗?将军身边白术公子也不差,再说之前可是连天下第美人都对将军青睐有加,这小小花魁想必不入将军眼。”
“说也是,可惜啊,这花魁娘子夜度资可不便宜……”
步年手底下,大多是粗疏善战武将,跟着老将军时,就都是群“睡最美女人,喝最烈酒”糙老爷们。等到他接手,这些人本性不改,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不,位老将五十大寿,不在家中摆酒,竟在眠花街最大最奢华青楼摆下十桌酒席,宴请自己同僚上级。荒唐中有带着些洒脱不羁味道,叫步年哭笑不得之余,又不得不亲身赴宴。
只是他整晚光坐着喝酒,并不与人嬉戏玩闹,叫些个眼馋他妓子心急不已,越发使出浑身解数去勾搭。
台上花魁娘子正低首抚琴,间或抬头个眼波流转扫向台下众人,让干大男人看直眼,哈喇子都要流下来。
“瞧瞧那腰那胸那脸,真是极品啊!”
她正要询问,步年将酒举到唇边,突然整个人顿住,目光透过她定在身后某个地方,危险地眯眯眼。
“将军?”她顿觉奇怪,刚要回身去看,身旁阵风擦过,步年已大步远去。
莲艾随着左翎羽来到眠花街,才发现自己过去待那家青
花魁娘子抚完琴便盈盈拜,下台,朝步年这边直直走来。
她身段婀娜,走路飘香,眼角眉梢皆是风情,开口,那声音更是叫人酥到骨子里。
“妾身见过上将军。”她福福身,正好能叫步年低头便瞧见她犹如蝤蛴脖颈,以及小截精致锁骨。
步年喝夜酒,只要是下属来敬酒,他照喝不误,这会儿已是有些微醺。他这人,喝醉不发酒疯,只会变得比平时更沉默脾气更差,难以叫人发现他已经喝多事实。所以般与他不熟人都以为他千杯不醉,很能喝。
花魁见步年盯着她不说话,不表态,咬咬唇,为自己倒杯酒,敬向对方:“今日大喜日子,妾身有幸能得见上将军,实在当浮白。”说完仰头饮下。
“那眼睛像有钩子,往这儿勾,这心就噗噗乱跳!”
“媚眼如丝,唇如含丹,妙啊妙啊!”
步年也看过去,却觉得不过如此。
他已见识过真正尤物,便觉得其他都是庸脂俗粉。
那花魁见他看自己,正要发力,对方又很快转开视线,脸漠然,叫她暗恨不已,眼里款款情意便化作幽怨,瞧着十足惹人心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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