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艾用袖子抹抹嘴角洒出来粉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觉得这会儿胃里已经开始有些烧。
“甘愿,切都是甘愿。”他轻声道,“将军是个不会被儿女情长束缚人,他就算没有也能活得很好很肆意,或许偶尔会想起,但绝对不会沉溺于悲痛无法振作。可不行……”
他看向左翎雪,用种哀戚,已经认清现实,并且知道无力抗争语气道:“若将军死,便会蹶不振,再也无法开心起来。”
左翎雪淡淡道:“逃不动,也不想逃。毒誓已发下,当初为让自己下狠心,便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焚天到底该配那种解药。所幸还留有些残余毒药,你信话便现在服下,不信……或者不愿话,便将它投进火堆里,让步年听天由命吧。”她作势要将纸包丢进火堆,被莲艾把拦住。
“信。”
莲艾不能冒险,不能拿步年安危冒险。既然左翎雪想看天意,他便让她看。
左翎雪脸上没什表情,垂着眼皮却颤颤,她盯住莲艾握着她那只手道:“会同你道回将军府,事后你若活下来,会再为你取蛊。”
莲艾从她手中接过纸包,打开,略迟疑便仰头将里面白色粉末全都吞下去。
事,为左峦,为甘焉,甚至为左家其余弟子,唯独步年,她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甚至在他最需要自己时候背弃他。
她心里对莲艾谈不上恨,但也谈不上舒服。她不能做到,这个贱籍出生,从来只会仰人鼻息小玩意儿竟为步年做到。
她左翎雪骄傲辈子,却输给这个人。
“看又如何?”莲艾道,“你既然有心交出解药,为何还要最后搞得这样难看?若死,将军不会绕过你们。”
他倒不是恃宠而骄威胁对方,完全是实话实说。若他死,按照步年性格,就算最后解身上毒,恐怕也会觉得自己权威被冒犯被愚弄,接下来就要倾全力追击左家余孽,绝不会放过任何个人。
那焚天发作缓慢,初服下并未有什反应。
左翎雪从地上站起身,看着莲艾神情有些复杂,又有些释然。
“你竟然真为他试药……”
若今日她与莲艾身份对调,她十分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这样做。她不会不管不顾让自己陷入危机之中,也不会服下剧毒只为给另个人试药,她宁可叫步年去试试那半机会,也不会拿自己冒险。
这或许就是她和莲艾最大不同吧。
左翎雪盯着他,悠悠道:“看不如何,自己高兴。”
“那如何信你?”莲艾抿抿干燥唇,“万这包焚天并不是将军所中那种焚天,你只是为通过杀将军怎办?”
左翎雪轻扬唇角:“你还挺多虑。”她举起只手,做向天发誓状,“左翎雪起誓,今日若有句假话,左家所有人必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包括腹中孩儿。”
莲艾听到她最后句话,双眸下子瞪大,看向她小腹。
她先前直坐着,有衣裙遮挡所以看不清楚,这会儿莲艾仔细看看,见她小腹确微微隆起,像是有四五个月身孕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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