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莲艾忽地叫住梁绍,“梁太医,这两日将军身体可还好?”
梁太医捋捋胡须:“将军正当盛年,又常年习武,恢复起来很快,就是他那双眼睛,就不见光,要适应些时日才能慢慢解下覆在眼上布。”
莲艾最是担心步年身体,怕留下什旁后遗症,现在听梁绍这样说,也算是彻底安心。
他本来就想好等步年毒解,他就回中州见见赫连老爷和赫连夫人,现在步年送他回去,倒也正好。
只是这去,不知道什时候步年才能气消,才能同意见他。
绵绵这都是莲艾第二次解蛊,早已知道其中厉害,点点头,他将布卷递到嘴边,道:“知道,麻烦您老。”
梁绍不亏为皇城御医之手,取蛊只在瞬间,只是为等那雌雄双蛊行到脖颈后哑门穴,着实让莲艾又受回罪。
莲艾睫毛上满是汗水,轻轻眨便要落到眼里。而他鼻头鬓角甚至脖颈里分别也都溢满细密汗珠,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上来般。
可能是连日进补有成效,也可能是他现在身体比之从前要强健不少,这次取蛊竟然没有晕过去,仍撑着最后丝精神气。
“好,今后这蛊便不会再对公子生活有什影响。”梁太医站起身,接过旁药童递上来湿巾擦擦手。
笑。
“你回去告诉将军,说知道。”
他身体到底是有损,这晚在客房睡下,直到第二日午时方才起来。
睁眼等着他便是苦涩汤药,粉紫说他身体亏损,要多补补才能补回来。莲艾不知道这碗汤药里有多少名贵补品,只觉得喝下去后整个身体都暖融融,特别是胃里,已没昨天那样难受劲儿。
连三天,莲艾哪里都没去,就歇在客房。他很想见见步年,亲眼确认他安危,只是怕对方不愿见他。
在将军府最后夜,他睡得很沉,睡梦中总觉得有人看着他,他勉力睁开双眼,却发现天光微亮,房里片寂静,什人也没有。
许是被梦魇住……
他两次离开将军府,都是只有粉紫送他,上回两人都不知道此去有没有相见日,这回倒
莲艾吐出口中之物,无力道:“多谢梁太医。”
旁粉紫见终于结束,连忙冲上去替莲艾擦去满头汗水,又倒杯水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下。
“终于好,在旁看着都快吓死。”
梁太医将装有两只小虫瓷瓶往怀里收,就要去找步年复命。
“公子好好休息,老朽这就告辞。”他招呼声,药童便拎起药箱跟在他身后就要往外走。
粉紫将碗补药端到他面前,轻声道:“公子,明日梁太医会为您来解蛊,等蛊解,将军就会派人将您送回中州。您有什东西要收拾,奴婢替您收拾下吧?”
莲艾接过碗,闻言手顿在半空:“这快吗?”看来步年是气狠,连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你为,去问将军取样东西。”他睫毛轻颤着说道。
第二日,梁绍如约来给莲艾解蛊。
只要有左翎雪血来做引,绵绵便很容易解开。梁太医做番准备,将块白布卷交给莲艾,让他咬着。
“取这蛊时会很疼,公子可要忍住,老朽尽量动手快些,不让你受太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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