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翎羽闻言脚步顿,又很快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冯漳自小便是左家收养长大,他视左峦为父,对其惟命是从。左峦在天浮寺身死,倾尽左家切扶持甘焉也被重伤,对冯漳打击不可谓不大。胆与左家姐弟不同,他将所有失败都归咎于莲艾,认定是他这个细作从中作梗,才会使他们满盘皆输。
他恨莲艾,恨不得立刻杀他为死去左峦报仇,为甘焉报仇,为左翎雪报仇。
“快写,不然就把你脚趾根根掰断!”冯漳满面狰狞,抓住莲艾头发,将他头按向桌案,几乎要贴到桌上信纸
步年调转大部队方向,即刻前往大清山,这样大动作钱泽良他们自然也是第时间知道。可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他先前参加武举输给白术,便心有不甘,觉得是步年从中作梗,后来天浮寺役,他在外围攻山,还未上到山顶甘焉就败,他爹也死,他只好匆匆逃回梁州收拾金银细软,带着剩余弟子遁入深山做起山贼。他从未与步年正面交锋过,便也不知死活,觉得对方不过是早年靠着父亲荫庇挣些军功,又讨新帝欢喜,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才会有如今成就。
“前两天叫人去赫连家送信,要他们交十万两白银做赎金,结果他们要给封赫连艾亲笔信,不见信不给钱,他妈精得很。”钱泽良坐在他宝座上,朝地上呸口,“还好没杀,不然痛失十万两,心都要痛死。”
左翎羽见他脸财迷相,心里要多不屑有多不屑,却又不能显露半分。
如今这样局面,他们俨然已经是乱臣贼子,人人欲杀之而后快,这人竟然还想着讹钱,真是嫌命太长要自己作死。
步年接到赫连秋风密信时,正在荆州捉拿叛党,已经快到江南。按照计划,他们路行到大祁最南,将其余地方清剿完毕,最后才会前往大清山攻克风雷寨。
宋瞧见他看过信后就脸色难看,面沉似水,迟疑道:“将军,可是京城出什事?”
步年手扬,那信纸就化作齑粉,被他撒向地面。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眸思索起来。宋瞧见他如此,更为紧张,以为是小皇帝那里出什意外。
最终,步年抬眼:“半夏、白术听命!”他扬声道,“你二人带领五十士兵继续追缉剩余叛党,反抗者律杀无赦!”
“步年就要攻过来,你还有心情收钱?”
钱泽良看他眼,自负道:“这里地形险峻,是天赐易守难攻之地,周围全是高山,只有条路能通到寨里,上面还全是陷阱。步年要是来,就让他有来无回!”
面对钱泽良高论,左翎羽不予置评,冷着脸往外走。
“去看看赫连艾。”
钱泽良嘿嘿笑:“你们师兄弟手下留情,可别这快把人给弄死。”
两人骑在马上,互相看眼,虽不明就里,但仍是不约而同起抱拳领命。
“是!”
步年又看向宋瞧:“集结剩余人马,与同前往大清山,攻下风雷寨!”
他面目肃杀,浑身凶煞,似乎已经忍无可忍要将风雷寨人斩尽杀绝。
宋瞧与他相交多年,知他甚多,晓得他不会无缘不顾如此,定是方才那封密信有问题,触他逆鳞,叫他大发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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