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倒是好脾气,莫名其妙被刺句点儿生气意思都没有,反而是上前接过小丫鬟手里梳子,取代她给白初敛束发。
白初敛也没动,从鼻子里出股气。
白毅舞刀弄枪手倒是灵活得很,梳头发小心翼翼也没拉扯着白初敛,反而是梳子刮过头
正是长身体时候,白初敛见白毅背着他那边和其他弟子般无二素雪剑,袍子明显是有些不合身,下摆却已经到小腿肚子中部,露出双黑色靴,那靴子已经洗得略发白,而且明显是小,鞋面都快能看见脚指轮廓,穿着怎可能舒服。
“师父,睡到这会儿,可是饿?”
白毅进屋子,目光在白初敛脸上飞快扫,见他脸上还没消睡痕,那平日里总是不拘笑唇角不着痕迹往上翘翘。
语气倒是恭恭敬敬叫人挑不出毛病。
但是白初敛这会儿正因为昨晚做那奇怪梦心里头不痛快,愣是鸡蛋里挑骨头也能挑出点毛病来……他没瞧见小徒弟唇角笑意,只是抬眼扫眼白毅,没答他话,反而是转过头不痛不痒地跟伺候自己苏盐盐道:“今年玉虚派是不是年收不成,要紧衣缩食?”
条胳膊条腿,白初敛看着也不知道怎来兴致把人捡回玉虚派,还时兴起给冠自己姓,非让人改名叫白毅。
就这样,怎做无缘路人?
白初敛觉得自己不过做个颇为真实梦,简直要疯魔,更何况那梦还肆无忌惮到有点儿不符合逻辑:他可是白毅救命恩人,这小崽子怎可能拿他救命药去讨好别女人?
想到这,白初敛微皱眉,却不愿再多想。
颇有些不得劲般懒洋洋从床上起身,慢吞吞梳洗完毕,坐在铜镜前边走神边任由苏盐盐给自己束发时候,他听见门口传来通报,白毅来。
苏盐盐冷不丁被问脸懵逼:这种事她哪里晓得?
白初敛不管她,自顾自认真道:“连本掌门徒弟袍子和靴小都得紧巴着将就穿。”
哦豁,感情这是找茬呢。
苏盐盐小小年纪能得亲自侍奉掌门殊荣,可不是凭借运气就完事,没点眼见力那可怎行?早已对白初敛时不时找事脾气习以为常,于是这会她扔给白毅师兄个同情眼神,然后便眼观鼻,鼻关心,垂下眼专注给白初敛梳头发。
白初敛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坐在那。
白初敛心中动,转过头去——
只见身深紫色烫金压边雪衣身影缓缓步入,少年步伐沉稳,若非有定武学底子人,必然看不出他腿因为年少时曾经因腿骨尽碎如今走路还是有不便。
他放下伞,将带着水珠伞靠在门边,直起身,眼便不经意般与白初敛对视上,白毅眉眼温和,叫声:“师父。”
记忆中那缺胳膊断腿孩子如今已十二岁将至十三岁,称其声“少年”似乎也不为过,初生英气显露,眉眼之中自带沉静……啧啧,倒是颇有真要往梦里头躺棺材里那个英俊男子长趋势,照这样,指不定再过个三四年,也不知道这小子得英俊潇洒成什样,俘获多少江湖少女心。
……白初敛点也没觉得自己二十啷当岁人,在这酸溜溜腹诽个十二三岁半大孩子有什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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