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居然为个刚见面女子就对他这师父出手。
……他是不是疯?
……还是他眼里其实压根没有自己这个师父,为个才见面两次女子,就要欺师灭祖?
……对对,之前提出让顾念清和历封决结缘,出声阻止也是他呢!
……呵,也不想想,顾念清配得上历封决?笑话!
白毅想想,终于从嗓子深处鳖出二字——
“无碍。”
“顾大小姐受惊,早些歇下吧。”白毅顿顿,发现自己嗓音有点儿发紧,他笑笑,更像是在对自己说,“那个人,应该不会再回来。”
……
甲板下货舱里。
在人群中,有别玉虚派弟子凑上去问他安好,却被他眼中冷漠和沉寂逼得生生退开……白毅字未语,只是薄唇紧抿成条线,看上去分外紧绷低落。
顾德凯:“……白世侄!”
顾德凯只当时白毅被那神秘人踹脚觉得丢人,面色才如此难看……然而因此顾德凯却更觉得心情舒畅,毕竟被个后辈出手相助可不是什值得高兴事。
于是脸上挂上关切就变得真诚些,亲自上前去,伸手现在关心下这位后辈伤势,然而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脸抗拒地用手臂挡开去。
“别碰。”
白初敛有些坐不住,诡异情况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莫非那日所做之梦,根本并非是梦,也非什启示警告,而是他居然真梦见未来即将要发生事情?白毅与那顾念清,想必就是红鸾牵线,天生对,也不枉费两人遇见,白毅就对她许多庇护。
想到这,白初敛心中阵不快,那对小徒弟古怪占有欲,把他自己都吓
海上无边无际,白初敛再厉害也不会是能够御剑飞行或者腾云驾雾神仙凭空离去……所以他在海里泡会儿,就麻溜爬回货艙中,脱掉身上还在滴水衣服,随便擦擦身子,换上早就藏好干衣裳。
头发拧干,又打坐用内力运行周,起来时虽还有些湿润,但好在也不粘腻……其他此时也讲究不许多,明日这商船靠岸,他再下船寻个客栈,用淡水冲洗便是。
边如此打算,白初敛把头发散着,整理下衣服,个披头散发却普普通通船工形象便成。
将方才闹事时穿衣服扔进海里毁尸灭迹,切安排妥当重新在干燥稻草上坐下来,白初敛靠着装那尊千年寒冰玉佛木箱坐下来,开始认真思考他怎会如此狼狈。
介于白初敛平日里心里不放事,有事就容易陷入自己剧本里难以自拔——所以方才事,叫他越琢磨,越是觉得伤情。
少年声音凉飕飕,像是刚在冰冷海水之中浸泡过,他甚至余光都没有给顾德凯个……只是径自走出人群,弯腰捡那白袍神秘人撅断之后随手扔在甲板上翠竹棍,修长且骨节分明手指在翠竹棍上轻拂而过,沉默,走神。
“白少侠,”顾念清小心翼翼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得掌心还在流血。”
白毅稍稍回过神,回过头便对视上双含着羞涩、试探以及小心翼翼目光,那目光在月光之下,像极草丛里惊恐小动物。
白毅正想露出个不耐烦表情,忽然又停顿下,心想同她计较什。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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