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师父生气,又要走,着急而已,”白毅声音里还带着痛,听上去倒是像撒娇,“光想着不能让你气着走,忘记旁事。”
“哼,说得好听。”白初敛冷笑声,给白毅上好药,又收起瓶子,想想道,“明天就回玉虚派。”
白毅手还拽在白初敛手里没拿回来,他听见白初敛说话愣会儿,下意识觉得白初敛可能还在生气。
动动唇想说什,这时候又听见那人近在咫尺缓缓道:“回去后,你好好运送玉佛,到地方吃寿酒就回来,别惹是生非,待人要和善些,总同你讲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要是得罪得罪不起前辈,是要吃大亏。”
白毅有些比以为然地“嗯”声。
半晌反应过来这是说谁,白毅以为白初敛只是调侃,眉眼柔顺地在白初敛跟前盘腿坐下,他淡淡道:“跟她有何干系,师父不说都想不起这号人。”
白初敛:“……噢!”
花花嘴,啧啧啧。
白初敛心中却确实舒坦点,目光瞟向白毅自然放在自己膝盖上手,哼哼声:“手给看看。”
白毅并不扭捏,大方伸出手,让白初敛看到他那有薄茧掌心这会儿因为竹倒刺伤痕累累,原本都是倒刺刮细小伤口,只是因为没怎好好处理,血晕染开来,看着倒有些严重。
会儿,白毅边说着,在怀里掏掏,掏出根新发带,在白初敛面前摊开掌心。
白初敛低头看着那根发带。
白毅见他不吱声,又问:“师父怎不说话,是不是还怪方才那般太鲁莽孟浪……”
白初敛心想,好坏都叫你说完,你让为师还能说什好?
白初敛深深叹口气,心想徒弟这全方位无死角解他,有时候还真是件有点恐怖事情。
白初敛抬起头,眼就看见小徒弟微微偏着脸目光放在船舱角落处,心不在焉,爱听不听臭模样——不知何时起,白毅真不是白初敛记忆中那个小孩,少年五官初长成,已有英挺俊郎气质,可见日后风华,此时眉眼之间带着不自觉傲气和慵懒,初生牛犊不怕虎模样。
白初
白初敛看眼,伸手摸摸屁股后面,拽出来个包袱,打开又从里面摸瓶药:“怎没处理伤口?”
“没来得及。”
“是留着苦肉计吧?”
“咳。”
“还和耍心眼,谁让你握着那翠竹棍不撒手?”白初敛嘟囔着扯过白毅手,动作不温柔,上药时倒是相反细腻,听着脑袋顶上少年被药凉得倒吸气,他淡淡骂道,“活该。”
停顿下,白初敛这才道:“无碍,并非生气。便是今早看那蝶扇门掌门对你和玉虚派出言不逊,才想着教训下,想来也是为师鲁莽……你方才若是不出手,叫人起疑,二又要落得见死不救污蔑,那才是麻烦,为师自然不会怪你出手。”
老子怪是你早不出手晚不出手,非要等到那个顾念清出现才出手,英雄救美,呸!
思及此,白初敛盯着白毅那张好像松口气脸,那才刚刚心软心又来阵恶意:“只是你刚开始在旁围观,后来才出手救那顾德凯,是因为顾家小娘子出现?”
白毅被问得懵下。
……什顾家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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