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敛却撇开头不肯看白毅。
顾德凯吓大跳,面色苍白,这种时候,他又怎敢顶着那张老脸老实同白初敛讲,他原本也没想骗白初敛,只是想让他们写信回玉虚派请求帮助,如果玉虚派主事肯帮忙自然是万事大吉,若不肯那也没有办法……
但这计划却在当顾德凯得知,原来眼前这道骨仙风年轻男子便是玉虚派掌门人白初敛时,鬼迷心窍地改变主意。
——放他们写信请求支援,玉虚派那边大有拒绝引火烧身得可能,但是如果能把玉虚派掌门人直接骗进局里,那就容不得他们说“不”。
然而这种阴暗心思,怎能是名门正派门主该有,他望着白初敛,只是难得支吾,讲不出个所以然来。
恰巧这时候,有人匆匆赶到,人还未近而声先到:“爹!白掌门!”
白初敛虽然无所谓被人坑坑,但是他这辈子也是没打算要当被人“瓮中捉鳖”那只鳖,这会儿说着“命苦”,他脸色下子就不那好。
前头说,玉虚派掌门人天生生得张笑脸,总是眼角带笑,副懒洋洋欠揍样子,他看人时候也仿佛眼中闪烁着戏谑光,老没正经模样……
但是当他不高兴,那张脸阴沉下来,却是够吓人。
只见平日里那双明亮深棕色瞳眸此时微微黯,他垂下眼,唇角也因为紧绷成条直线,冷冰冰道:“顾门主好打算,是觉得玉虚派如今入此局,不得不管还是如何?你想借玉虚派守着你那什老子藏宝图不同你计较,毕竟这是原本就说好……但是这整个淮安城状况你晓得却不提前讲,只带七八个半大孩子般弟子来到这如鬼都般淮安城,岂不是带着这几个小弟子来送死?”
白初敛说到此处,当真气极——
屋中原本紧绷气氛猛地顿,屋内二人双双抬头,只见顾念清身鹅黄裙衫,外罩白色狐裘,张俏脸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在她身后是依然着玉虚派门服,腰佩素雪剑,面无表情白毅。
两人原本没在起,却是在不同地方听见白初敛发飙拍碎椅子响动,均是吓跳,前后脚赶过来——
但是在白初敛看来,他们却是起来,而白毅走在顾念清之后,那沉稳步伐,分分钟叫他看出袒护、守护之意。
霎时,白初敛口气提不上来,胸腔剧烈起伏下,气得眼都红:老子在为你小命堪忧大发雷霆,你他娘还在那泡妞?!
那能把人烧死目光瞬间就与刚刚迈进门白毅对上,后者见白初敛眼底泛红,面色阴沉下来,眼中也泛起困惑与紧绷,看向白初敛明显是在无声发问:怎回事?
顾德凯这老王八,他若提前说清楚这城中情况,白初敛也好早早在城外第封书信中便给历封决说明情况,万不得已,干脆搬空半个玉虚派,别说区区个新起势力邪教,天王老子御林军来也得给他乖乖认怂!
可是现在呢?
城里就只有白初敛,剩下都是白毅这辈大小弟子,他们这样毫无江湖经验且武学根本排不上号,如今入淮安城,与送死有什区别?!
白初敛怒极抬起掌拍向身边檀木椅,掌之下,檀木椅被他拍得四分五裂!
“轰隆”声巨响,好不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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