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敛于丑时惊醒。
黑暗之中,原本熟睡状黑发青年毫无征兆地睁开眼,眼中竟不见丝睡意——周围过于安静。
平日半夜,城中总有打更人或者夜归醉汉发出响动,最近几日淮安气氛诡异,这类人消失不见倒是可以理解……但是蝶扇门,正是戒严时刻,门中几百人,值班守卫,外加丫鬟婆子,怎可能丝动静都没有?
江南多雨水,晚上临睡前下场雨,现在大约是停,外头像是陷入片死寂,连风声都没有。
白初敛动动,小心拿开搭在自己腰间手臂,半撑起身子探出床榻,轻轻嗅嗅空气中气息,随后,心中咯噔下——
白初敛没告诉白毅其实明天他没打算走,送走白毅他们就算,如果连他也走,日后玉虚派不定要被诋毁成什样……不跟白毅说,是因为他知道他说白毅肯定死活不肯走。
白初敛准备明天只管在城门口把人打晕塞进马车里就是。
晚上相安无事,白毅很有眼色完全没提白天那岔,就好像白初敛那大个人还欺负小姑娘是件多正常事似……总之白初敛很满意,在白毅爬上他床榻时,还相当配合地动动自己腰,往后挪个位置。
少年手臂立刻缠上来,在他腰间。
他呼吸靠近,喷洒在白初敛下巴,有点儿痒。
白毅应声,这是他进屋以来第二句话。
“晚上想吃鱼,你去买。”
“好。”
“唔,乖。”
话题风云息变,从腥风血雨转瞬成商讨晚饭,而此时,白初敛人都已经到堂外,星半点都没有回头要继续跟蝶扇门父女俩继续探讨“江湖大义”意思。
让这些小崽子平白无故折在这鬼地方……否则他这掌门脸往哪搁?
想到这,白初敛唇角边讽刺笑容不见,再勾起唇边,笑容透着真诚。
于是。
屋子人就听见玉虚派掌门用云淡风轻语气笑道:“好提议,那你赶紧把出城令牌给吧——明日便安排启程回玉虚派。”
白初敛话语刚落,屋子里除白毅,所有人都变脸色。
他闻到几乎要隐没在雨水混着泥土气息之中丝丝血腥。
白初敛身体微微僵直。
白毅也跟着醒来,迷迷糊糊地问句“师父”还想伸手去抱他……睁开眼见白初敛深色不对,他愣愣,嗓音还带着干
“别靠那近,”白初敛道,“你这样怎睡?”
“有点儿冷。”白毅小声抱怨。
白初敛不说话,心想能冻死你?
心中刻薄着,却也没吭声,拉被子闭上眼,在白毅越发靠近气息中自别扭会儿,只是没会儿也心很宽地睡着。
……
等顾念清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得人都没影——
同样没影还有白毅白少侠。
徒留少女人站在原地,尴尬又难堪,恨不得咬碎口银牙。
……
晚上,白初敛跟白毅在个屋歇下。
“你……”
对方完全不按套路来,顾念清都懵,万万没想到白初敛居然真准备扔下他们不管!说好名门正派,义胆忠肝,侠骨豪情呢?!!!
白初敛自然是没有。
这会儿他气够也气累,打个呵欠蔫蔫地摆摆手:“就这决定,回去休息……徒弟?”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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