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三五年，白初敛丝毫没觉得不妥，历封决倒是抬起头看
“前些日子，提到‘断桥雪’药引，要取人心头血——心头血连着人
精神气，如何轻易取得？换句话说以此为引，几乎等于以命换命，寻常人哪里肯？”历封决眉头越皱越紧，“你看
同你说时候，几乎自动忽略用药引可能性，最后却是白毅提起，他似乎根本不认为，倘若真有那
个合适当药引之人，关于对方意志会是什问题。”
白初敛没考虑那多，这会儿听历封决提起，就觉得白毅确实处处是毛病——
最近连自己看着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因此就冷落他也没道理，六七岁已经是记事年纪，亲眼见全家人为邪教杀害，叫人怎天真活泼？
如今因为顾家灭门，又被唤醒那可怕记忆，他心思歪，整个人阴沉，自然也不是全无道理。
却又没有办法。
微微蹙眉，这才慢吞吞道出自己此时舍马上马车真正原因：“你那徒弟，既然养，你还是多看着点……你这般闲云野鹤性子，也不知道怎养得他戾气那重。”
“怎啦？”白初敛愣下，意识到历封决这是有话说。
“霍佑樘是不是道要他用藏宝图换你？”
“对。”
他挺满意自己很有先见之明：这叫坚决不把鸡蛋放在个篮子里。
超聪明。
“总归是练那多年右手剑，”历封决道，“问你后不后悔收白毅当徒弟，后不后悔纵他瞎胡闹，反倒是把自己折进去。”
白初敛沉默下。
历封决知道他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真不在乎被废右手——
白初敛考虑得多，略微头疼自己该拿这徒弟怎办，想想只是笑道：“还好当初捡他回来，不然今日这江湖上，怕是还要多另外个腥风血雨邪道力量。”
历封决没想到白初敛想半天就得到这个结论，颇为惊讶……想想又觉得他说确实对，如今已察觉不对，把白毅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扔他出去让他自由长歪强。
白掌门也不完全是傻子，有时候他那般想得开反而像是长远之计。
“你怕是还得多上点心。”
“嗯，小孩心性你又何必操心那许多，大不回去便让他闭关，养个三五年，出来也不毛躁。”
“在前去地宫救你之前，他曾去过顾念清房间，试图问出藏宝图下落，以求万救援行动失败话无后顾之忧……顾念清不知道藏宝图在哪，也不肯说，”历封决声音沉下去，“当时他想要对顾念清下手，若不是及时赶到，那顾家小娘子怕是已经遭毒手。”
白初敛脸色变变——
白毅要杀顾念清？
真假？
剧本可不是这写。
怎可能不在乎呢？
他直是天之骄子，生顺平，站在巅峰人。
如今脚踏空，几乎摔个粉身碎骨。
“其实不后悔，只是自认倒霉罢。”白初敛想想笑道，“路都是自己走，决定都是自己做，老是回过头对着已经发生事情唉声叹气，又有什用呢？他还小，岂能真怪他？以后你们也莫提这件事，叫他如何自处？”
历封决盯着白初敛，看他满心都是为白毅着想，心中略微不舒服，只觉得那少年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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