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帝不理他,只是看着他:“别吊死在棵树上,便是皇家真正公主,也没有为驸马人守着规矩。”
您倒是以身作则,后宫千树万树梨花开……姬廉月挺直腰杆,脸上笑意收敛些:“这是儿子家事。”
“什家
“……云来客栈都叫你怂恿着陆丰带人给拆!”
你还有脸提云来客栈!
“他们讲驸马坏话。”
“……阿月啊!”
“?”
御书房里,太监总管整个人卑微得呼吸都快停止:这是姬廉月长那大,观月帝第次对他大小声。
姬廉月扫观月帝眼,心想其实他也没那气:否则方才那砚台就该照着他脸砸。
于是他袖子拢,还敢顶嘴:“当初就让您别把驸马放出去,您不听劝……这下好,放虎归山,又怪老虎骑在您脖子上屙——”
姬廉月自动消音。
观月帝胡子都要气飞起来,指着站在下方儿子气不打处来:“屙什!有本事你把话说完!”
是落得个大家起饿死地步……于是得消息当夜,姬廉月便入宫,指责观月帝怎人家给你办事你都不给点奖赏。
气得观月帝当场就将砚台砸到姬廉月脚下。
“他私自开官仓放粮,此举说好听是狭义仁德,说难听便是私劫朝廷粮银,朕既往不咎,睁只眼闭只眼就罢!你倒好,还要来讨好处!”
观月帝中气十足,吼得站在御书房门外百阶楼梯下御前侍卫怕是都能听见——
“姬廉月,胳膊肘朝外拐也要有个限度,别人骑在你父皇脖子上撒欢你还强迫父皇给他鼓掌?!”
观月帝撒气够,坐回龙椅后,闭眼沉思片刻后,语重心长,在说话时不再是君王,而是名儿子老父亲:“朕从旁人口中得知,你半旬封家书,霍显从未回复……他北上边关,你为他奔走打点;他镇压山匪,你为他夜不能寐;他接收亲兵侍卫,你又为他操心起俸禄不够养人——”
姬廉月知道他这皇帝爹要扎心。
“他何曾领过你丝丝好?”
你看,果然。
姬廉月停顿下,苦笑:“儿子方才气您下,您今晚就要儿子气到睡不着是吧?”
姬廉月撇嘴:“算吧,不雅。”
观月帝又抓把笔,照着他脸劈头盖脸扔过去。
这回是气到位。
姬廉月被劈头盖脸顿训,还没忘记他自己来目睹,他是真怕驸马饿死在半路上,观月帝恨铁不成钢:“他给你灌什迷魂药!”
“那年烟花三月,在上京云来客栈二楼,他打客栈门前经过,不经意间抬首对视,然后哦豁——见霍郎误终生。”姬廉月笑笑,“好在乃当今世上最尊贵之人儿子,要风得风,否则今时今日,上京城只怕又多缕求而不得春闺怨。”
皇帝没来得及办事,被个从六品兵部打杂,撑死也就是个御史封号人给办妥当,也不知道现在外头那些人该如何笑掉大牙……
姬廉月向来是“听不见即不存在”,观月帝却受不自己日夜脑补北方流寇百姓是如何编排自己。
本就对霍显有些不满。
这霍显“贱内”还送上门来,脸天真地问:夫君这辛苦,你不给加薪真没素质。
观月帝快叫他儿子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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