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时候倒是精神抖擞地起来,而且心情居然出乎意料好像还不错。迈着六亲不认步伐往外走,谁知道王府大门开,脸差点儿贴上乌云那毛茸茸、往外喷着热气马脸。
姬廉月口气噎在喉咙,上不去又下不来,与那神气战马大眼瞪小眼,还觉得从马眼珠里看出来点嘲讽意思。
………………………………这马怎和主人样讨人嫌?
姬廉月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着骑在马上那个男人,他也正低着头,盯着他。
男人背着光,姬廉月看不清他脸上表情,不过想来应该也是没有表情,毕竟这人像是得面瘫,总是冷着张脸,像是谁都欠他银子。
直到如今。
如今他却发现,他要东西偏偏是天底下最不可控。
2有些人心千金不换,权贵不折,他姬廉月也会有想要而得不到东西。
“……”
又声叹息。
都说两人若是久长时,爱情很容易就变成亲情,最后才能够携手走完生,所以无论如何激烈热情地相爱,到最后感情也会变质,不应该强求太多。
……道理是这样没错。
但是这样前提条件是,起初若是两人点感情都没有,那是不可以。
霍显那样人,心思本就不在男女情爱上,可能觉得这稀里糊涂将就着过日子好像也不错,不愿意合离生出事端。
但是姬廉月不样。
姬廉月喝醉,根本不记得霍显那天晚上趴在他耳朵旁边说什,说多少,他个字都不记得……早上起来提起裤子落荒而逃,腿上都是狼狈干涩白斑。
坐进浴盆中搓洗时候,他恨死霍显无法无天,这个人连圣旨都敢烧,不知道还有什不敢——
姬廉月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进宫里去给观月帝告状,最好能给他判个什株连九族罪名,反正他也就个人。
想到这,姬廉月自己又开始难过起来,记忆找回点点,昨天好像是有个人怒红着趴在自己身边,跟他说他不纳妾……
吼得惊天动地。
“上马。”
男人言简意赅,甚至还弯腰,冲他伸出手来。
上马?
上什马?
上个屁马!
姬廉月觉得自己大概要老十岁。
从浴盆里爬出来,浑身上下都像是被人摁着殴打顿,所以最后他只好可怜兮兮地滚上床盖着被子怒睡觉,放弃立刻进宫面圣打算……
准备明日下早朝再去跟观月帝告状。
……
姬廉月浑浑噩噩地睡天。
十几年活在京城贵女圈内,他讲风花雪月,他向往锦瑟合鸣,也曾发誓,若是成亲,他得找个与他情投意合人……
他这人本就没什抱负,所以哪怕被人嘲笑是个软骨头,菟丝草,他也没有多大意见……
他曾经用漂洋过海西方罗曼蒂克思想解释自己行为:他便是为情而生个人。
这话是矫情些,可那又如何呢?
他幸而投生帝王家,锦衣玉食之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这点儿人生追求有什不好,有什困难——
就好像他真那打算过。
“哎。”
姬廉月头疼——
心里清楚,都已经合离,说这些又有什意义,他和霍显之间也不是只因为个谢三郎而已。
主要是因为霍显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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