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
“……”
谢三郎不敢撒谎,所以她沉默,只是她并不觉得自己说有什错,偌大将军府,需要个女主人,需要个继承人……既然定要有人来,与其是个半路杀出来路人,为什不能是她?
姬廉月知道她意思,只是假装听不懂,将目光垂下落在自己搭在门把手上手背上,他自顾自地笑笑。
没别什,只是不小心想到那日在梦中梦见,男人最该如日中天时他辞去官职,隐退江湖——
权利,地位,金银,对他来说如尘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要什。
“他发高热,半夜里无人照顾……”
姬廉月脚下顿,略微挑眉,转过身眉目淡然地望着她。
“管家找来,”她深呼吸口气,声音柔软细腻,几乎要被吞没在风雪中,“王爷,将军府上终究需要有个人来照顾将军,今日不是,也会是别人——”
她声音在姬廉月展颜笑中被打断。
她自乡野来,懂不得什太多精细词来形容个人美,只是这瞬间她也是恍神。
姬廉月回到王府,管家站在门口接他,副欲言又止模样,他只当做没有看见,自顾自做自己事情。
路进屋,摘斗篷,又用帕子擦脸,等下人端上热腾腾早餐,他这才转过身不急不慢地问管家:“隔壁那位如何?可有动静?”
“昨晚回来,将军似乎是遭些罪,院子里头进进出出……”管家欲言又止。
姬廉月挑挑眉,索性不问,让管家重新拿斗篷来,披着便到隔壁。
此时天尚未完全亮起,雪子落在屋檐上发出稀碎声音,将军府挑着灯笼,四下却安安静静,霍显屋子门口立个女人。
梦境中霍显也是霍显,他们是个人。
“他本就是独身人,独来独往,如今是将军,明日也可以是乡野农夫,”姬廉月推开面前那扇门,嗓音变得低沉些,“谢姑娘请回吧,劝你句好,莫把心放在不可能属于自己人身上……除徒劳伤情,你换不来什。”
……
屋内烧着炭盆,暖烘烘。
床上躺着男人闭着眼,也不知道是睡还是晕过去,只是他脸色实在是不大好,苍白得像纸,面颊上又有团不正常红……
“你叫什名字?”
她听见那人问。
于是她涨红脸,她本命“谢红柳”,从前未觉得这名字有什不妥,如今在这样个人面前,却觉得有些无法启齿,于是稍微迟疑,她只是福福身,细细道:“奴婢便是叫谢三郎,也只是叫谢三郎。”
姬廉月笑笑,不再说什只是收回目光,伸手在门上正欲推开,又听见她急急道:“霍将军总需要个继承人。”
“他说?”
姬廉月记忆中这大概是他第次见到穿女装谢三郎,卸武装点胭脂,原来这也是个有风情万种娇女郎——
寒冷空气将她张脸冻得有些苍白,*细下巴隐藏在斗篷毛领中,她双手死死地绞在起,双眼有些迷茫空洞。
姬廉月看见她仿佛没有看见,脚上步伐只是在最初稍有迟疑,便径直往前要与她擦肩而过。
只是他越靠近,越可看到她在抖。
两人齐肩时,她似乎是终于鼓起所有勇气,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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