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曾经真诚过,只不过并不是对着他徐书烟而已。
“许先生叫来,是有话对说。”
徐书烟问,算是就此打开话匣子,进入今晚正题。
“这就成许先生?”许焉笑着,看似颇有些无奈。
句话却把徐书烟说得不耐烦起来,毕竟好歹他也曾经试图真诚交往,若对方从头至尾未曾动过哪怕丝真心,那他未免尴尬——如今他也不耐烦再再这样陪唱:“许先生,鄙人只是个小小裁缝,只是祖上传下来手艺确实有些神奇过人之处……但那都是些无伤大雅风月事儿,断不得生死,也通不阴阳,您若是试图从这得到什,挽回什,那你恐怕是找错人。
街上人们面色惶恐,许多往中原地带还有家属可以投奔人们收拾东西已经准备要出城,然而大多数人连祖坟都在这里,自然去无可去——
徐书烟去餐厅之前先去自己手里那条商铺巡视圈,这次“徐扒皮”给所有人免三个月租钱,大家都感恩戴德,早餐铺那位更是握着他手,乐呵呵地说,就知道,小徐老板总是个好人。
你看,乱世之中,大多数人还是愿意为个人利益展颜……并非是他们感受不到亡国带来恐惧,而是他们这些小屁民,日子总是这样,过天算天。
去餐厅路上徐书烟有些心不在焉,他想到他挚友白大帅和前夫顾容,这种时候,他们必然笑不出来。
到餐厅,许焉已经在包厢等他,凉菜都上,很是丰富。
玄关,又被顾容出声叫住。
徐书烟回头,见此时男人脸上没有之前那样放松调侃,深不见底眼眸盯着他,目光复杂得看不出他想法……只是他脸色是阴沉。
“阿烟。”他淡淡道,“那天提议,多少也是有些认真。”
磁性嗓音传入耳中,像是怀有微力鼓动耳膜后颤动心弦,心中漏跳拍,徐书烟望着顾容。
最后,他也只是说——
“外面都乱成团,”徐书烟边脱外套边笑着道,“许老板这般铺张浪费,被人看见,恐怕是要被人嘲笑句‘商女不知亡国恨’……”
“世道再乱,饭总要吃,”许焉脸上带着他如既往温和笑容,“坐。”
徐书烟坐下,许焉叫人上菜,两人就着小菜喝两盏酒,席间气氛总算是恢复些自然。
就好像他们从未有过断绝联系这件事,大家也心照不宣地避开这尴尬话题,然而另外些事显然却是避无可避,毕竟今晚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为好好把问题解决——无论到最后,这事儿终止符究竟是感叹号还是句号,哪怕是个省略号,那也总比是个问号来好。
三杯两盏下肚,徐书烟也吃些东西,转头望着许焉,见他也含笑望着自己,心中动不禁感慨:这位公子哥儿笑得倒是真好看,只可惜这笑容如同挂在脸上面具,从未真诚。
“知道。”
……
晚上再出门时候,街上多许多官兵,大多数都是白府上人,在街上张贴些安全告示,徐书烟凑近发现是指向某条街道最近防空洞路线图。
顾容没有撒谎。
看来这边,全巢倾覆,焉有完卵,这边远江南小镇安生日子,如今怕是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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