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行。同学个比个勇敢,这件事很难有商量余地。”
“……
“妈?”
“小年。”徐母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还没睡吧?”
“没有,刚洗完澡。”徐以年说完,在心里倒数三个数。
果不其然——
徐母担忧地问:“听说你们毕业考核遇上很大麻烦,要不弃考算?”
逃过劫罗长老见此大喘口气,才发现自己背后出身冷汗。
他手脚都在不由自主地颤抖,时之间,他分不清自己惧怕究竟是花衡景派来杀手、还是用那种方式逼退杀手郁槐。他哆哆嗦嗦撩起眼皮,猝不及防撞上双暗色妖瞳。
罗长老扑通声跪下来,接连磕好几个头。
郁槐没有说话。
他应该很习惯被人卑躬屈膝地乞求,即使罗长老突然做出这番举动,他也没什多余反应。
中走出鬼族没去看摇摇欲坠罗长老,径直将视线放在杀手身上。
“回去转告你们家主,想留罗长老在自由港多待几天。”
短暂怔愣过后,杀手客气道:“这是幻妖族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
与杀手如临大敌模样不同,郁槐神色未曾有丝毫变化:“那就让花衡景自己来告诉。”
“……”杀手咬咬牙。
“哪有遇见麻烦就弃考,您都让弃考多少次。”徐以年抗议,“就这不相信你儿子?”
和除妖界另外几大家族家主夫人不同,徐以年妈妈并不算位特别优秀除妖师,徐母毫不避讳地告诉过他,她毕业考核挂两次,第三次才低空飞过。尽管在除妖领域天资平平,徐母在其他方面天赋却十分强大:他妈是他见过最会消费女除妖师。作为名貌美中年女性,徐母热衷于用各式各样礼服、包包和保养品堆满自己生活。与此相对,徐以年父亲是位强大而传统除妖师,热衷于赚钱养家,两夫妻其乐融融,家庭氛围十分和谐。
“哎呀,这次不样,们看审判那天录像带,你爸爸都说现在情况很复杂,他也同意你弃考呢。”
徐以年十分怀疑:“爸同意?他是被您掐着胳膊同意吧。”
徐母充耳不闻:“你是不是怕丢人呀?那你跟你同学商量商量,大家起跑不丢人。”
罗长老跪在他脚边,磕头乞求道:“求求您、求求您帮帮……”-
由于四面临海,自由港入夜后风声呼啸。徐以年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他将窗户关紧些,窗外条条灯光闪烁街道犹如丝丝缕缕锦线。
男生不由自主打个哈欠,还没来得及擦眼泪,放在床头柜手机忽然响。
正奇怪有谁现在给他打电话,看见备注,徐以年酝酿出来那点儿睡意烟消云散。
他按下接听,坐在落地窗前。
如果用命换命方式突袭,说不定有机会杀死罗长老。但无论成功与否他定会死在这里。
出于习惯,他握紧手里匕首。手上却骤然传来钻心剧痛,杀手低头,看见自己紧握匕首正以极快速度融化成滩铁水,滚热铁水烫得他皮开肉绽,杀手面庞抽搐、满头大汗。
“还不滚?”
郁槐声音冷下来。
杀手最后看眼罗长老,潜入夜色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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