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大碍,碰见个自爆疯子。”郁槐自然地拿走他手中空杯子,放到旁,“听南栀说,你们见到岚。”
徐以年沉默少顷,低声道:“岚在北区集市上。”
郁槐在床边坐下,示意他继续说。
“他摆个算命摊,双眼缠着绷带,状态看起来还不错。”想起岚那时模样,徐以年心情复杂,“如果不是南栀,看不出来他眼睛已经瞎。他用寿命替人看命相,每算次命,他就离死亡越近。”
“岚用剩下所有寿命,最后次为看命相。”
强抢。
“遵命。”谢祁寒活动下手腕,习惯性叫上老搭档,“南栀,走吧?有两个人认识,都不好对付。”
“听说每次区长选拔见证人都实力不凡,”南栀微笑道,“正好,见识下埋骨场高手。”-
谢祁寒和南栀走后,郁槐握住徐以年手指,温暖雾气包裹住徐以年血肉模糊双手,伤口快速愈合。大概是真精疲力竭,怀中人始终不曾睁开眼睛,就连他路抱着他从西区回到情报点别墅,徐以年呼吸频率都没怎变过。
那场爆炸给徐以年造成不小冲击,即便陷入沉睡,他也下意识缠着郁槐不放。郁槐带他回自己房间。两人身上都沾满血和灰尘,郁槐索性直接把他抱去浴室。
听见某个关键字,郁槐抓住徐以年手。徐以年看出他紧张,手指挤进他指缝间,主动和他十指相扣。
“命相被人换过,才误导算命师,那个大凶大恶命不是。”徐以年说到后面,嗓音抑制不住发着颤,“……们命不相冲。”
这句话说出来刹那,困住他多年牢笼在心底彻底倒塌。徐以年眼眶泛红,眼泪顺着脸庞滴落:“们可以相爱,不会害死你。”
郁槐蓦然握紧他手。即使徐以年先前反应让他多多少少有所预感,真正听见他亲口说出事实,那瞬间喜悦不亚于死囚犯突然得到赦免。积压在心中多年阴翳轰然消散,他难得不知所措,不敢相信这刻竟真来。
温热水流冲走血汗,潮湿水汽氤氲开来。徐以年睡在浴缸中,郁槐垂眸看他。徐以年手脚都很修长,骨架均匀漂亮,雪白肌肤和深黑发丝给人视觉印象格外强烈,眼下小泪痣令他样貌愈显艳丽。
郁槐这才发现他身上还带着大大小小伤口,稍微想想,便大致知道是怎留下。郁槐心软,人鱼形状灵体悬浮在空中,他手心覆盖上层透明薄膜,用能力替徐以年点点治愈伤痕。从头到尾徐以年都闭着眼睛任由摆布,这副乖顺样子刺激到妖族骨子里侵略欲,郁槐忍不住转过他下巴,咬口淡粉色唇。
洗过澡后,他将人抱上床,慢条斯理吹干头发。在他关掉吹风时,徐以年手指动动,闭阖桃花眼慢慢睁开。
刚从浓重梦境中醒来,徐以年大脑还迷迷糊糊,看见不远处熟悉身影,嗓音略微沙哑:“郁槐……”
“醒?”郁槐将手边玻璃杯递给他,示意他喝水。徐以年握住杯子,温热水流淌过喉咙,思绪渐渐清醒过来,想起西区炼狱般景象,徐以年急忙问:“你没受伤吧?西区发生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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