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醒:“你他妈老实点。”
林予抱着膝盖在床边缩着:“不闹。”
朗月如钩,林予面色恓惶,心中惊涛骇浪。他为什算不出来萧泽点点信息呢?萧泽难道是他命里测算之壁吗?
掌运、摸骨、天眼、心术、风水,就连星座和塔罗他都懂,要是算命职业化,他得是国家级占卜师,算命局局长兼书记。
林予重新爬上床,换成正对着萧泽侧躺。
林予轻声询问,然后极缓极轻地转过身来,眼前片黑暗,只闻萧泽平稳呼吸声。他徐徐靠近,仿佛条无声匍匐小蛇,等凑到萧泽身旁后,才朝萧泽放在身旁左手伸出魔掌。
萧泽掌心纹路分明,没有纵横生出枝杈,三道主线遒劲有力,有冲破切阻碍磨难气势。顺着手指向下捋,骨节修长,比他手大三分之。
林予眨巴眼睛,心已经凉。
他摸得这样仔细,恨不得把自己指腹上纹路碾到萧泽指纹中,可都仔细到这份上,他竟然什都感觉不到。
只剩怦怦心跳。
,到头来又骗不到钱,估计自己就扛不住滚蛋。
夜里林予跪坐在床上,双手合十做睡前祈愿,从十八罗汉到菩提老祖全感谢遍。孟老太站在门口,感觉这栋房子已经都被神明庇佑。
萧泽洗完澡光着膀子,未擦干小水珠顺着肌肉滑落,那凡尘俗世性感又把神明给冲撞。孟老太拦住他,小声说:“睡觉老实点,小予直睡公园,苦着呢。”
萧泽心中嗤笑,他看小忽悠蛋换下来衣服,衣领洁白如新,别说草屑,点灰尘都没有,谁家睡公园能保持成这样。
再看小忽悠蛋本身,指甲粉白,点泥污都没有,白白净净,细皮嫩肉,吃饭细嚼慢咽,喝汤吹又吹,任谁都看不出是个风餐露宿小可怜。
他琢磨着,这人命得多硬啊,顽石块密不透风,是他命里克星吧?那就先走步算步,磨磨对方性子,等人软化,可能自然就能被他看透。
林予翻个身,上衣拧着露出截腰,困倦非常也懒得管。他今天演戏太投入,哭得像发洪水,这会儿眼眶酸胀,闭上就再也睁不开。
床榻微微凹陷,空调已经自动进入睡眠状态,窗外月色皎皎,除蝉鸣听不见其余声响。林予嗅着清香枕套酣
“栽,栽……”林予抬手抹把脸,就着月光,伴着空调吹出来冷风。他顾不上那多,磨蹭到床尾,又猛地抓住萧泽脚。
手不行,没准儿这人天赋异禀,根线在脚上!
林予又开始摸,脚踝、脚背、微微突起血管静脉、脚趾、脚底板……萧泽好梦连连,突然置身于片泥沼之中,左脚陷进去怎拔都拔不出来。
“操!”
声低吼,萧泽奋力抬脚踹,咕咚声,林予直接滚下床摔在地板上。
估计骗不少钱,天天吃香喝辣睡席梦思。
灯关,两个人各睡边,仿佛分着楚河汉界,那条薄被堆在中间,就是不可逾越三八线。林予侧躺着,揉搓着枕套默背《周易》上卷,偶尔重重地叹口气,试探身后人是否睡熟。
说来也怪,萧泽这几天直睡得不好,总是惊梦,此时却踏踏实实地睡着。
“哥哥?”
“哥,你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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