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认同:“小花奶奶个人拉扯俩儿子太难,肯定没闲钱整修房子。”
过大约半小时,立春从院子里出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他们离开,最后停在村子入口大槐树下。树旁有盘石磨,小孩儿们站在上面玩儿,推推搡搡摔也不哭,都特皮实。
立春独自坐在后排,看着窗外说:“妈生和哥时候,几乎全村人都来祝贺,都特别羡慕。村里人重男轻女,都稀罕儿子,家又是下生双胞胎,别人都说家福气旺。”
后来立冬立春爸爸在外面打工出意外过世,小花奶奶成拉扯俩儿子寡妇。大家又都开始同情他们,说他们家命途不济,没福气。
“和哥从小就个目标,长大赚钱让妈过好日子。”立春声音很轻,不像讲述故事,像梦呓,“对于
“跳楼之后,单位联系哥。哥赶过来,要面对和接受z.sha身亡事实,要着手处理后事,还要和单位进行交涉。”立春也望着那窝雏鸟,“小时候起长大,互相支撑,死,却给他添好多麻烦。”
林予说:“立冬大哥很辛苦,经常加班,搬家都要等到半夜。”
立春兜紧帽子,他露着点点皮肤在阳光下几近透明。
“哥悄悄给办后事,什亲戚都没通知,更不敢告诉妈。”他有点想哭,“以为他只是没想好怎开口,后来才发现他压根儿就没想说。”
“立冬大哥直假装你,怕小花奶奶受不刺激。”
父母死后片段,然而看来不行。
吉普车在国土局宿舍门口停下,萧泽熄火。他大概从林予沉默中猜到答案,没多说什,只解安全带,说句“下车”。
进入小区,立春在前面自顾自地走,林予跟在萧泽身边,终于鼓足勇气开口:“哥,立春大哥说,死后只能停留不到年,所以……”
萧泽点根烟:“没事儿,那就算呗。”
林予不太好受:“叔叔阿姨肯定直在起,他们也会想你。”
“是。”立春顿好久,“但迟早有瞒不住天,所以他既要辛苦地假装,又要担心将来被妈知道怎办。死还这拖累他,真不是东西。”
又是久久沉默,林予连安慰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很长时间过去,立春悲凉地说:“可实在走不下去。”
离开国土局宿舍,他们又去立春老家,也就是孝水县城周边个小农村。村里路不算好走,有些颠簸,路过村民会好奇地打量车里人。
到处院子前停下,立春下车进去待会儿。林予看着紧闭大门说:“又旧又破,立春大哥家比别人家艰苦。”
萧泽其实就是好奇而已,这会儿被林予渲染得真有点提不起劲。他侧脸朝林予吹口烟,笑道:“别琢磨,谢谢你帮忙,中午请你吃炖肘子。”
他们说话工夫,立春已经停在处单元楼门口,仰头看着三楼防护窗,似乎不打算上去。楼里有位大姐走出来,看样子是准备去上班。
林予问:“立春大哥,你不上楼看看吗?”
立春答非所问:“你看防护窗上有个鸟窝,那窝燕子成天叽叽喳喳地叫,每天早晨都不用定闹钟。”
林予抬头望去,看见窝里几只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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