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海轮从震惊与恐慌里回神，但又被林予充满歉意
慌乱解释所感动。如果不是想帮他，只是看笑话，何必下着大雨还在这儿陪他挤牙膏似聊天呢。
但秘密被无知觉地窥探，总归有些难受，他捂好口罩，声音低得都听不真切：“
先走
，有机会话……再见吧。”
叶海轮打车走，原地只剩下萧泽和林予。林予蹲下收拾自己东西，他明明是好心，怎
弄得像坏事败露
样呀。
“哥，这回不是故意骗人。”他好委屈，“下着大雨，等二十分钟，陪聊半个钟头，就挣五块钱，图什啊。”
把导盲棍折好塞包里，墨镜也塞包里，林予钻到萧泽伞底，拽住萧泽上衣，边走边解释。从叶海轮出现误会他瞎，到今天再见，以及叶海轮遭遇，全部讲给萧泽听。
手机铃声响起，叶海轮盯着屏幕说：“爸打来，他知道没去学校，估计要来找。”
林予说：“那今天就聊到这儿吧，最近天气不好，不过每天都会来。你要是还想聊就直接来找，还是这个时间。”
叶海轮“谢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后传来道低沉又熟悉嗓音：“下着雨当街营业太苦点儿，去店里呗。”
林予回头，吓得把伞都扔：“哥？！”
萧泽单手揣兜，：“昨晚上还好好，怎今天就瞎啊？”
？”
叶海轮回答：“吃完，在操场和同学打球。”
林予疑惑道：“那是不是躲过劫？”
叶海轮摇头：“听见出事儿就冲进去，当时很乱，老师们也没注意到。”
“你冲进去时候不害怕吗？”林予顿顿，“火场那危险，如果是，肯定会躲得远远。”
比倪萍主持节目还煽情。
讲完用力拽：“哥，你还怪装瞎骗人吗？”
确是事出有因，萧泽很讲道理，不会棍子打死。但说不会容忍第二次，这就要打脸，他转移话题：“那个男生完全是自发冲进火场救人？然后毁容，现在意志消沉，不想面对同学？”
林予注意力下子被带跑，点点头说：“嗯，他这种情况可以做手术
“哥！不是！你听解释！”林予跳过花圃，伸手摇晃萧泽，“不是故意骗人，真不是！哥，你等组织下语言！”
萧泽看着他：“组织啊，要不再给你工夫写份《陈情表》？”
这就被抓现行，林予快急死，急道半惊觉叶海轮还在场。他转回去看向叶海轮，感觉个头两个大。
他又冲过去：“开始不是故意骗你，你以为瞎，正好怕你不能放松所以干脆装瞎……就是想让你能没有顾虑地倾诉出来……”
林予像泄气皮球：“对不起，说到底还是骗你，错。”
叶海轮顿时间更久：“害怕，但更想救人。”
林予在镜片后猛地闭下眼睛，他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你真很勇敢。”他缓过劲后说，说完觉得无比难过。
那大勇气冲进火场救人，现在却变成这副模样，连见人勇气都没有。
漫长沉默过去，叶海轮捂住下半张脸深呼吸，痛苦地坦白：“脸毁。”
忽大忽小雨始终没停，萧泽已经从树下走到花圃另侧，隔着坛子花等着林予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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