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老太太更在意他。
手机里面安静
好久，
分钟吧。分钟放在普通
时间轴上很短暂，但搁在电波里有些漫长。萧泽耐心地等，别说是分钟，个钟头，或者这整整宿都没问题。
“小泽？”孟老太终于吭声，“你头脑像你爸，聪明，勇敢劲儿像你妈，敢往前奔。但是有时候你特别像
。”
萧泽问：“什
时候？”
孟老太答：“你他妈犯浑时候。”
床头灯还没关，那点暖色调光很帮助睡眠，没多久身旁呼吸声逐渐平稳，偶尔从呼吸声中还蹦出两句梦话。萧泽睁开眼睛把林予从怀里轻轻放置到枕头上，掖好被子，然后下床去客厅。
阳台窗户没关，风灌进来把沙发两侧绿植叶子吹得直抖擞，他关趟窗户，几步工夫顺便按通话键。
只响两声，里面接通，萧泽语气和平时无异：“姥姥，晚上降温，你也注意保暖。”
孟老太打个哈欠：“祖宗，刚睡着，你是不是嫌活得长啦？”
“你别冤枉。”萧泽笑声，要是睡着不可能这快就接，老太太这是故意找茬。他靠在柔软垫子上，抬腿把脚搭上茶几，说：“姥姥，你还记得上回在厨房说话？”
萧泽暂且如此分析，是忽悠蛋太楚楚可怜。
他没意识到也许是自己这次在乎得有点多。
“哥，觉得好舒服。”林予完全仰面平躺，微微挺着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因为无知所以无畏，胆敢把心里想法不加掩饰地说出口，说完才猜想自己是不是太没羞没臊。
于是他又加句：“哥，也给你弄。”
萧泽手下顿：“不用。”
萧泽笑抽，很少听老太太说脏话，还挺顺溜。他笑得肩膀耸动，久久停不下来，刚才他等着孟老太回应，现在孟老太等着他笑够。
林予于孟老太而言，是恩人旧友外孙，而且无依无靠惨兮兮，是辈子体贴对象。那从老太太角度看，
他当时和孟老太商量好，无论他找谁，孟老太都不管。
“记得啊，你打电话就说这个？”孟老太笑笑，“小泽，你这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萧泽也不在意地笑笑：“姥姥，文钱还是三百两，到这儿那就都是。别人觉得不是，抽他，觉得适合银元或者钢镚儿，不搭理他。”
孟老太“哎呦”声：“要是那个别人，就也抽，也不搭理？”
萧泽回答：“你当然不样，所以这不漏夜给你打电话。姥姥，你是唯亲人，芸芸众生都跟扯不上，就在意你。”
林予以为萧泽在跟自己客气：“那给你做马杀鸡。”
正宗马杀鸡能高度解乏，能舒服得直接让人睡过去。林予马杀鸡不太样，躺着人没什情感波动，但他能把自己累得睡过去。
萧泽起身动动肩膀，做完按摩还得活动筋骨。看眼脱力歪在枕头上林予，伸手把对方脑门儿上冒出来汗擦去，无语地说：“辛苦，睡吧。”
林予闭上眼，那层薄汗挥发又觉得冷，哼哼着问：“你不起吗？起多好啊。”
全市都还没来暖气，公寓里晚上很冷，要盖上棉被，最好再搂个热乎暖水袋。萧泽躺下揽过林予，起吧，起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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