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鬼停止哭喊，再次愣住。
“所以
和你们不
样，和他们也不样。既不是人，更不是鬼！”林予说得抑扬顿挫，“三界六道，往生往死，你们说是谁？！”
老头把烟袋吓掉
，颤巍巍地抬起手：“神、神仙下凡……”
林予大喝声：“还不是因为你们不听话！”
众鬼拜倒，这愚昧落后
村民根本不用唬弄，已经开始祈福求保佑。林予俯身蹲在石头上睥睨对方，满目怜悯地说：“知道为什
成孤魂野鬼吗？知道为什不能尽快轮回转世吗？”
他清清嗓子：“都出来吧！东南角那个穿黑褂子，东北角那个盘着头，远处那个叼烟袋，还有使劲藏着，都通通现形吧！”
他气势十足地吼完，瞧见被点名那几只鬼都吃惊地愣着，这场景太熟悉，当初遇见立春时不也这样吗。
“咳！还要请你们？”林予胆子大起来，他走到古树前空地上，把灯放下踩着杂草，大喝声，“哈！”
只见他双手合十，复又分开，左掌由下向上画弧，右掌由上向下画弧，而后两掌再次合并，也就是画个八卦。不仅带着动作，口中还念念有词。
“太极生两仪，别让跟你急。两仪生四象，你别跟犟，四象生八卦，咱们说说话。”
挡风，有什情况话离得也比较近。
军用帐篷挺宽敞，林予窝在睡袋里都眯完觉，他用河水洗脚，睡醒也没暖过来。萧泽洗漱完进来，拿着本子点亮便携灯。
“哥，你还没忙完吗？”
“画张原始地质草图。”
“噢，那你盖好被子。”林予骨碌起来，掀开帘子穿鞋，“去嘘嘘下。”
因为你们死还不到年嘛。
他故作高深：“生前损阴德，死还要受苦，你们子孙今天无故伤人，就是在走你们老路
造完势双目圆睁，他披着便携灯淡黄色灯光，就像童子下凡。那几只鬼小心翼翼地靠近，藏着那些也渐渐露出脑袋。
林予手掌立于胸前，铿锵有力地说：“未曾生谁是，生之时是谁！你们之前活在这个世上，你是你，他是他，现在成孤魂野鬼，就什都不是！”
盘头老太太开始哭：“是招娣她娘，死也是招娣她娘……”
叼烟袋老头也跟着叫唤，其他鬼在带动下全都接二连三地哭嚎起来。林予踩上旁边石头，像振臂高呼进步青年，但他只是要进行些迷信活动。
他义正辞严地说：“白天你们应该看见，也参与和村民混战，说明他们都能看见，而他们看不见你们，却能看见你们。”
他给颗不太壮树施肥，施完兜上棉袄帽子，跑回帐篷掀开帘子说：“哥，巴哥让给他算命，去他帐篷里玩会儿？”
萧泽专心画图：“去吧，在画完之前回来。”
“好！”林予落下帘子还拉上拉链，他环顾四周，放轻步子去皮卡车上拿便携灯，按亮后便朝着山林里走去。
飕飕冷风像人哭声，树叶沙沙像磨刀声。他往里走着，两只手冻得冰凉甚至麻木，只提着灯，只剥开刺藤时候被扎好几下。
大概走十分钟，林予累，在棵古树下歇脚。他扫圈，终于在树丛后看见道若有若无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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