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骑匹马,走马看花。
“来世谁也不记得谁,你能找到吗?”
“找不到话就立誓活不过三十五岁,早早入轮回,再寻你遭。”
“那愿窥见天机普渡天下人,用半生劫难换与你携手。”
萧泽拉紧缰绳:“你别连着块儿渡。”
孟老太差点把茶洒:“摸什摸,玉连环断,现在就是普通老太太,也会累,也会生病,过些年也会死。”
萧泽恍然发觉记忆中孟老太似乎直都那精神,从没闹过什病痛,他走近蹲在另边,递上本子问:“姥姥,这些都是什意思?”
孟老太接过,字顿:“前——世——今——生。”
萧泽和林予彻夜未眠,相拥在沙发上消化令人震撼真相,清晨起层浓雾,他们在昏暗光线中回神,同时动动酸麻身体。
四目相对,恍然间又同笑起来。
话没说拿起来,揽着他起打开,头抵着头,肩挨着肩。
“萧泽,将相之命,天妒英才,止于三十有五。”林予顿时惊出身冷汗,急切地往下念道,“但遇命中所爱,逢凶化吉,岁岁无忧也。”
他喃喃地说:“是指吗?”
萧泽翻过页:“林予,向善之心不灭,历劫度难,孤苦不堪。”他忍不住停下看林予眼,像是要确定林予此刻安好,而后继续读,“得续前缘,天机不可留,携手换长安。”
日期落款,是二十九年前除夕夜,萧泽出生那天。
林予听见自己笑声:“那唯独拿你没办法,就能认出你。”
马尾轻摇,搅乱漫天大雾,萧泽和林予渐远,话语却好像仍在耳畔回荡。人死都要上奈何桥,那他们就以玉连环为信物,交托给煮汤孟婆,助他们来世早早相见。
是真是假又或是玩笑荒唐,其实都未肯定,世间事儿本就真真假假,看似悲惨实则自在解脱,看似情深其实偏执危险,看似痴狂却道众人蒙昧,看似无解也许是唯安排。
来时身脏污,看遍千山后难得只留下真心,萧泽伸出手来,林
萧泽问:“去跑步?”
林予点点头:“你别落下。”
他们出门晨跑,萧泽说到做到,压着步子与林予并排,偶尔转头看眼,白色晨雾弥漫在他们之间,看得不太真切。
跑着跑着到公园外,他们遇见地方。
林予似乎看见摆摊儿自己,也看见不耐烦萧泽,路跑远,又看见衣袂翩翩自己,和策马执剑萧泽。
巨大疑惑袭来,萧泽和林予甚至有些惊骇,他们拿着本子返回客厅,同时放慢脚步。孟老太安然坐在沙发上喝茶,浑身镀着层阳台倾泻进来亮光,时髦劲儿消失不见,只剩慈眉善目笑脸。
林予不禁出声:“姥姥……”
孟老太盯着杯盏中茶汤:“这玉连环从春秋带到现在,外孙子都能站满长城。”
这句话怎那熟悉?林予扑过去,半包围着孟老太端详,他通过张手张脸能算出千人千面,能看见鬼魂亡灵,能做风水通心术,能识骨辨人……他那时常吹嘘自己是小神仙,骗萧泽说自己活三百年,虽然那些是玩笑话,可也无法肯定世上就不存在神仙。
“姥姥,”他紧张得喉结滚动,就像看见偶像,“、能摸下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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