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琛忽觉怒火攻心:“因为他不像你这卑鄙。”
项明章重复遍:“卑鄙?”
楚识琛质问道:“项樾收购亦思,职位可以调动,你光明正大地要他也没人能阻拦,为什非要破坏这个项目?”
翟沣在销售部从普通职员做起,等于从头开始。这四年他参与项目很多,无任何工作失误和处分记录,亦无褒奖,四年来仅从职员晋升为名组长。
研发部人才被扔到业务部门,打压多年,漂亮履历背后根本写满不得志。
在如此际遇下,个人能兢兢业业地坚持多久?
就算能,又凭什?
楚识琛读罢片心寒,楚喆死后四年里,亦思有多少个翟沣?离开过多少个翟沣?
忽然,大家起哄让秦小姐改口叫“爸妈”。
楚识琛恍然大悟,桌上没有项明章父母,并且无人提起。
吃完饭,大家自娱自乐,项明章把茜姨叫到边,叮嘱两句话,然后带楚识琛从偏厅离开别墅。
花园深绿,更像片悬铃木森林,密树掩映下有间蓝玻璃花房,里面豢养着十几只来去自由芙蓉鸟。
项明章拿袋苞谷,抓把撒草坪上,吸引好几只鸟落地啄食,他估计楚识琛耐心告罄,回过头:“你想先问什?”
厨房来人询问有没有要添,项明章说:“天热,容易腻,老爷子餐单三天更换次。”
项琨冲项行昭说:“爸,你看明章多体贴。”
项明章笑下,极浅,给项行昭擦擦嘴,说:“齐叔,推爷爷去晒太阳吧。”
项行昭拉他手,像小孩子似:“不走,不走。”
“爷爷,不走。”项明章温声答应,“晒完太阳睡觉,下午陪你散步,再下盘棋。”
项明章说:“如果项目没砸,亦思会给他什?”
楚识琛原以为可以让翟沣迈上阶,现在却答不出,他问:“这样有用人,点恩惠买不,那你给他什?”
项明章告诉他:“除入学推荐信,他到深圳半年后,会担任项樾东南大区研发中心主管。”
楚识琛说:“这才是挖翟沣真正目。”
“是,承认。”项明章云淡风轻地说,“正好他在项目组,那就走之前再多做件事,开始他不情愿。”
楚识琛说:“翟沣。”
“被人欺骗滋味儿不好受吧。”项明章道,“带手机,看下邮箱。”
楚识琛掏出手机打开,邮箱有封未读邮件,包括两份文档,是项明章下飞机后在路上发给他。
第份是翟沣履历表,楚识琛曾经查过,获取内容没有这详尽——翟沣为亦思效力十三年,技术岗出身,做到过研发部经理。
四年前,也就是楚喆去世后,他突然被调到销售部。
这瞬息,楚识琛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每个人都微微笑着,但笑得半真半假,以至于透出丝尴尬。
偌大个家庭,不难看出项明章是真正做主那个人。
而这样家庭,光凭长辈宠爱是远远不够,掌握切实权利才有做主资本。
楚识琛听说过点,项行昭对项明章直偏心得厉害,从名字就可见斑,同辈兄弟从“如”从“丝”,只有项明章是由项行昭特意起名字。
项家欢聚堂看似美满,楚识琛却觉得缺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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