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酒店,楚识琛已经神色无虞,跟随项明章路进包厢。
共两桌,受邀董事差不多到齐,比寿宴那天少七八位,仔细看,有三四张那天没见过新面孔。
小庙尚有三尊佛,公司派系丛生,暗中队伍泾渭分明,今天来想必大半是项明章拥趸。
董事们年纪不轻,项明章率先向前面几位打招呼,笑着叫道:“方伯伯,唐伯伯,伦叔。”
见他态度亲近,为首几位
楚识琛回头:“没有?”
项明章想想,办公室放这套似乎没准备领带,司机有眼色地问:“要不要绕路买条?”
时间恐怕来不及,楚识琛轻抬下巴,扯开自己颈间领带拿下来,递过去说:“先用这条。”
项明章靠着座椅系扣子,微微颔首,目光上挑,示意“腾不出手”,楚识琛愣秒,蹙起眉,倾身将领带套上项明章脖颈。
光滑布料带着余温,项明章配合地扬起头,方便楚识琛翻出衣领压下,近在咫尺这张脸愈发严肃,动作也略显粗,bao。
项明章把大衣丢到彼此中间,问:“来接机很无聊?”
楚识琛回答:“还好,肯定不如来机场抓人刺激。”
两个人在大厅对峙场景浮现脑海,项明章被噎下,司机放好行李上车,打断他们对话。
车子驶离机场,日暮时分市区堵得厉害,来不及回家,只能直接赶去赴宴。
楚识琛做好预设,提前去趟公司,将总裁办公室备用套西装带来,瑞士气温低,项明章带衣服估计不合适。
国际机场,苏黎世起飞航班准时抵达,项明章脱下大衣搭在小臂上,长腿阔步地走出接机通道。
等候区站满人,司机迎上来,接过行李箱说:“项先生,来拿。”
项明章朝四周扫圈,问:“楚秘书呢?”
司机回答:“楚秘书在车上。”
项明章腹诽,真会摆架子。
楚识琛敷衍地打个结:“好。”
项明章感觉像给囚犯套枷绳,说:“你想勒死吗?”
楚识琛松开手:“那你自救吧。”
转回身坐好,楚识琛几乎挨着车门,他不会承认,此刻不悦不仅是因为做这种伺候人细微小事,还因为莫名产生局促。
项明章穿好衬衫,借着整理褶皱,手掌在胃部压下。
他问:“到酒店洗手间换下?”
项明章下飞机就觉得热,说:“就在车上换吧。”
楚识琛拎过副驾上西装袋,拉开拉链。项明章正好脱掉针织上衣,西裤款式差不多,他不准备换,但皮带颜色和西装不搭,他解开金属扣抽出来。
楚识琛以为项明章要脱裤子,非礼勿视地盯着窗户。
项明章套上衬衫,单手系纽扣,另只手在袋子里拨弄,问:“领带?”
航站楼门口,辆轿车停泊在夕阳下,后面车窗里,楚识琛低头露着半张侧脸,晚霞覆盖,车边人来人往,方正窗子像块影影绰绰斑斓画屏。
项明章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睨向车内,楚识琛感觉到阴影抬起头,将手中平板电脑放在边,屏幕闪过密密麻麻黑体字。
门打开,楚识琛往里挪挪,说:“项先生。”
项明章长腿跨坐进去:“小说好看?”
楚识琛道:“消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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