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任濛是李藏秋
得力助手，这个职位和薪资，回报未免太少。
楚识琛陷在椅中旋转半圈，正对着窗，他拿起
颗荔枝剥开，莹白果肉，饱含甘甜汁水，他吃完咬着核儿，操心地想，二十世纪荔枝多少钱斤？
旧时果贩走街串巷，每两天到公馆送次水果，按季度结算。
厨房管事偷拿回扣，短短两年攒够
置地钞票，娶个外宅，要不是发妻找上门，他们家仍被蒙在鼓里。
只是份果子钱罢，可见想要牟利，指缝都能搜刮到，并且积少成多不容小觑。
楚识琛登入工作邮箱，项樾每周会抽调亦思历史旧档进行核查，部门随机，他秘书身份很好用，跟财务部要些资料过来。
这些都是存档，不涉及任何公司机密，在楚识琛查询权限以内。
数据庞大琐碎，楚识琛摊开张白纸，时间紧促，用是旧时速记符号。
窗外天空变幻成灰色，片阴暗，叫人分不清时间，楚识琛埋头几个小时，放下钢笔揉揉太阳穴。
他查阅任濛过手大部分文件，涉及各部门，出错率极低，发现这十几年中，财务部总监换五六茬，其他经理、主管、职员升升降降、来来去去，只有任濛岿然不动，就跟定海神针似。
楚识琛晌午回到家，楚太太惊讶道：“小琛，怎
这个时间回来呀？”
他说：“有点累，回来偷偷懒。”
唐姨在花园剪把迷迭香进来，说：“自从当秘书，总是隔三差五地加班，啧啧，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心肠软老板。”
楚太太嘴巴撇：“
可没有压榨你啊。”
楚识琛被逗笑，进餐厅放下整箱荔枝，颗颗饱满新鲜，还好家里冰箱够大。
户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间公司。
楚识琛边琢磨边吃，剥半盘红壳子，他擦擦手，又给项樾财务部主管打通电话，要他权限以内可以查看所有资料，多琐碎都不放过。
原以为要费番口舌，结果比想象中顺利。
亦思合作公司很多，除业务方面厂商，采办办公设施、日用品、员工福利等等，合作公司大大小小有几十个。
楚识琛项项地查，熬红眼睛，想起复华银行月底盘头寸日子，那时法
楚识琛还发现，凡是李藏秋拿下项目，财务文件都有任濛签名。
这些年李藏秋不必亲自带项目，他爱将，前销售总监等人，就成任濛主要负责对象。
会不会有点太巧？
就算这些是光明正大工作，那任濛在背后有没有为李藏秋做过什？
楚识琛马上查下任濛薪资待遇，多年来工资和奖金完全符合职位要求，没有任何额外福利。
他装盘端上楼，径直钻进书房，将西装领带脱，衬衫扣子解得露出手腕和脖颈，身轻松地坐进高大转椅。
楚识琛看遍任濛辞职报告，内容简练、诚恳，主要是身体原因，和任濛在午餐会上说法基本致。
他打开电脑，临时文件夹里有份任濛个人资料，是这段日子陆续整理——任濛硕士毕业，在亦思财务部工作近十五年，入职第二年升主管，第四年升为部门经理。
有翟沣为例，楚识琛忍不住深思。
任濛辞职仅仅是身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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