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个春夜。”沈若臻说,“乘船进行安全转移,夜半在海上遇到风,bao,船沉
沈若臻点点头,等项明章出去,他脱下衣服进淋浴间,所有用品都是簇新,平时应该没有人居住。
外面是间卧房,沈若臻洗完澡出来,发现门没关严实,只纯白大猫溜进来在地毯上趴着。
“灵团儿。”他都快忘记,把猫抱起来掂掂,“你沉。”
项明章在另间浴室洗完过来,拿着瓶药酒,眼前这幕和那张老照片模样,不同是人和猫就在他触手可及位置。
沈若臻抬头,他穿着睡衣拖鞋,项明章却衣冠整齐,分不清这里到底是谁家。
不同于北区庭院清雅,这栋房子用藏品珍玩装点着,目之所及是令人不敢亲近奢侈和漂亮。
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被他们踩过留沙,项明章带沈若臻到间浴室,有淋浴和桑拿间,柜子里准备干净衣物。
项明章挑套放在沙发凳上,还有拖鞋,说:“先洗个澡。”
沈若臻立着没动,问:“为什不让回家?”
项明章反问:“为什大半夜跑去亚曦湾?”
天边泛起晨曦,逐寸照亮海岸公路,沈若臻湿透裤脚被暖风烘得半干,沙粒簌簌掉落,弄脏脚下羊皮垫子。
其实他不想去缦庄,这副尴尬样子见到白咏缇,太不礼貌。
但项明章言不发,把车开得飞快,短发乱着,外套里面只穿着单衣单裤,能想象到他出门时候有多惊慌。
最终,吉普车在消退朝霞里抵达目地。
庄严大门提前洞开,迎面是连绵望不到头香樟林,深寂庄园背后,若隐若现地依傍着座矮山。
项明章说:“你坐床上去。”
沈若臻脚踝在哈尔滨河里冻伤,浸冷水就会红肿,他坐在床上曲折双膝,挽起裤脚说:“自己来。”
项明章倒些药酒焐热:“沈行长不是很会摆架子?”
沈若臻脚踝被握住,灵团儿嫌药水难闻,从他怀里蹿到床尾,皮肤被揉得温热,酥麻,他跟着并心软,忽然道:“是在海上出事。”
项明章问:“在1945年初春?”
沈若臻说不清楚,他极少冲动行事,昨晚是个仓促例外,他回答:“只是想看看获救那片大海。”
“那你现在能不能看看?”项明章走近,“看看因为你吓得发疯,够不够狼狈?”
海边路灯昏暗,却足以让沈若臻看清项明章当时骇惧,现在窗明几净,亮堂堂,项明章眼中密布血丝都览无余。
沈若臻不由得心疼:“你生气?”
项明章确生气,但是和害怕相比微不足道,他没回答,抬手剥下沈若臻外衣,说:“先洗个热水澡暖暖,更怕你着凉。”
沈若臻觉得陌生,后知后觉这里不是白咏缇居住地方,是缦庄南区。
森绿之中有养马场,车库,零散房屋,沈若臻来不及分辨方位,隔着车窗匆匆地走马观花。
主建筑是片四层高尖顶别墅,白墙方窗,周围被茂密绿树包裹,比静浦项家大宅更大,更气派。
项明章停车熄火,说:“到。”
沈若臻下车,跟随项明章拾阶进楼,身后大门关闭,在宽阔空间里扩散开淡淡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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