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不禁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出声,耳畔是项明章掐着时机后半句:“所以你望着树话,会不会撑得久点?”
扇窗隔开,连绵密林晃动,直至风雨停歇。
后半夜下霜,玻璃凝结片白色晶花,沈若臻右手撑着窗台,温暖左手掌按在窗上融化出印记。
不知是不是错觉,天空颜色变浅。
终于,沈若臻折腰倾倒,整根脊梁麻痹得近乎尖叫声
项明章短发早已晾干,沈若臻偎在他肩窝,奄奄息地半阖着眼睛,深蓝色睡袍衬得面容有些苍白。
项明章绕过床尾,走到窗边把沈若臻放下。
光脚踩着地毯,沈若臻微微摇晃,然后被项明章握住双臂扶稳,他不剩几分力气,试图靠进项明章怀里偷懒。
结果扑空,项明章捉着他转半圈,正对着四方玻璃窗。
沈若臻掀开绯红眼皮,视线聚焦,恍惚明白项明章为什抱他来这个房间,原来可以眺望到那片湖,以及岸东稚嫩水杉林。
他说着探出手,俯下身与沈若臻额心相抵:“那你第次自渎是什年纪?”
沈若臻惶然紧闭着唇齿。
项明章又问:“对谁动过春心吗?是钟情温文尔雅儒商,还是精明贪婪*商?”
沈若臻不禁轻轻弹动下,“刷”地红脸。
项明章稍怔,他高估沈若臻,从海里捞出来住过重症监护室,敢在哈尔滨跳河,通宵加班还能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这样副身体,却生涩得耐不住点考验。
最喜欢辛弃疾哪首词……”
项明章忽然倾身,从床头柜抽屉拿东西,说:“改喜欢柳宗元,写幅《笼鹰词》送给你好不好?”
沈若臻问:“你拿什?”
项明章认为不必回答,用用自然就知道,此刻他是鹰,牙尖爪利心肠硬,带着生吞渴望念道:“寿然劲翮,下攫狐兔。”
沈若臻被项明章灼热眼神慑住,脑子烧得空白,心跳和窗上雨滴起咚咚作响。
项明章从背后抱住他,说:“看见吗?”
沈若臻点点头:“嗯。”
项明章问:“当初为什要在水杉林拍照片?”
沈若臻回答:“那些水杉高耸参天,羡慕那种生命力。”
深蓝睡袍腰带系得很紧,项明章没碰,说:“也这认为,所以……”
项明章直起身,似是忧叹声:“沈行长,今晚你怎办啊。”
沈若臻难堪道:“……纸。”
项明章没给,下床把人打横抱起,进里间浴室。
水流声和风雨混合,或急或缓,堪堪遮蔽房间里交错杂音,扇胡桃木门挡住冬夜里春光。
墙角尊落地钟,分针转过三周,钟摆摇曳上万次,浴室门再度打开。
“怎不吭声?”项明章居高临下,坏心地戏谑,“是不是旧社会规矩多,沈少爷害羞?”
沈若臻为颜面:“文明发展才有新社会,旧社会野蛮多,不然过去人怎会有三妻四妾。”
项明章故意问:“那你沈少爷娶妻纳妾吗?有没有养过外室?是否定过亲?私下有没有掷千金捧过男旦?”
沈若臻叫他问得发蒙:“没有,项先生是不是小说看多。”
项明章改口:“忘,你是复华银行行长,日理万机,洁身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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