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臻停在上级台阶,他伸手拂去项明章肩头落花,居高临下地关怀道:“项先生,你在跟论恩情?”
项明章说:“论不得?”
“口头争论不严谨。”沈若臻道,“请你用数据中心算下,是恩多还是情多,你希望报恩还是谈情。”
项明章认输,回祖籍老家,见至亲长辈,沈少爷略显猖狂,在寺庙附近就敢讲这种话。他个外地人可不敢在佛门轻佻,把将沈若臻拽下台阶,说:“下山再算账。”
两个人磨蹭到山下,天色黑透,在远郊徘徊天终于进宁波市内。
两道夹着树,树梢在头顶簌簌作响,沈若臻说:“你父亲直没有消息吗?”
项明章停下:“怎忽然说这个。”
沈若臻道:“想多解你点。”
项明章转过身,说:“解就够,无关人不需要在意。”
沈若臻听出话里抵触,也是项明章对项珑态度,他道:“无意窥探你家事,你不喜欢谈就不谈,不过想告诉你,如果哪天需要面对什事情,愿意陪你起解决。”
沈若臻太虔诚,打消姚徵大半顾忌,在寺庙分别时候,双方互相留下联系方式。
下山路有近百阶,这会儿天空已经变黑,沈若臻意识到他在墓园和寺中逗留很久,光是卷经文就抄写两个钟头。
虽然他觉得转瞬即逝,但对陪同人来说恐怕有些漫长,尤其在寺庙里,项明章直在院中静候没有走开过。
沈若臻问:“项先生,你等时候有没有拜拜佛?”
项明章道:“没有。”
下榻酒店在海曙区,套房楼层很高,三面环绕繁华斑斓夜景,沈若臻洗完澡立在窗边,企图在璀璨灯火中寻到旧时沈家那盏。
久望眼花,他转身挪到床头,今天在墓前跪得太重,睡袍下摆微敞,露出乌青两只膝盖。
项明章看到皱起眉:“疼不疼?”
“没事。”沈若臻说,随后
项明章总是做主那个,在公司是,在项家也是,从不会露出弱势面让人看笑话,连偶尔倦怠都要藏起来。
他以为爱个人,要做遮风屋檐和挡雨高墙,却忘,在他们两情相悦之前,沈若臻早已旁观过他家事,安抚过他每次沉郁。
可那些只是冰山角,项明章道:“如果家事是龌龊事呢。”
“你觉得会讨厌?”沈若臻迈下几阶,“你不是说,无关不需要在意,在意你就够。”
项明章极少感动,逞强地倒打耙:“是因为帮‘沈若臻’这个身份做这些事,让你感动要报答?”
沈若臻没见过踏进佛门能忍住不拜,毕竟来都来,又问:“偏院有棵挂满红布条老树,每位香客可以绑根许愿,你绑吗?”
项明章说:“全中国像样山上都有这种人工许愿树,除红配绿很刺眼,没什实际作用。”
沈若臻笑笑,脚步放慢落后几阶,两个人影子也拉开段距离,他想到在墓园,项明章等他时候孑然而立,看上去形单影只。
他见到沈作润,那刻项明章会不会思及自己父亲?
沈若臻在项明章面前没有什秘密,可他对项明章知之甚少,对于那个音讯全无父亲,项明章究竟怀着怎样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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