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飞机降落在宝安国际机场。
虽然是隆冬时节,但深圳天气明显暖和许多,而且是大晴天,周恪森下机就脱掉羽绒服。
楚识琛去过哈尔滨,这次来深圳,也算是走过中国南北两端。
具体差旅事项是关助理安排,从接机口出来,楚识琛不确定用不用叫车,问:“项先生,分公司派人来接们吗?”
“嗯。”项明章回答,“研发中心主管来接,全程陪同。”
楚识琛喜欢坐飞机,所以定不下心,他审视写完百多字,道:“还不如留在公司里,帮彭总监起跟项目后续。”
项明章闻言合上书,扔给楚识琛和笔记本交换,翻过新页,说:“带你出差,还没落地就发牢骚,越来越有恃无恐。”
楚识琛看清书封上介绍,写是近代宁波商会变迁史,第二卷夹着书签是张素笺,他替项明章为项行昭置办寿礼,留在礼物盒里。
想到项行昭,上次见面是在静浦大宅婚礼上,新人行礼,可惜项行昭脑子糊涂,执拗地认为项明章才是新郎官。
老爷子最期待结婚成家人是谁,满堂宾客都瞧得出,楚识琛不由得扭脸,说:“要是知道你不能娶妻生子,项董恐怕会受到很大打击。”
出发航班定在上午,约在航站楼大厅汇合,楚识琛没去过深圳,只知道气候温暖,正好带上楚太太买给他春装。
项明章在人群中高大显眼,穿着身黑色休闲服,戴着耳机,他早上多睡刻钟,起床冲个澡就出门,短发没来得及仔细打理。
楚识琛抬手将项明章头发弄弄,说:“你很少睡懒觉。”
项明章微低着头:“昨晚去俱乐部运动,有点累。”
楚识琛问:“爬墙吗?”
楚识琛貌似听过这个职位,边走边回忆,他蓦地想起来,同时看见等候在几米外翟沣。
医药公司项目过去快年,翟沣辞职离开,楚识琛二进项樾,彼此间再没有联系过,当时匆忙别,心照不宣地断全部交情。
翟沣依旧是老样子,文质彬彬,换副新眼镜,他迎上去,先问候项明章,然后对周恪森保持着亲昵称呼,问:“师父,坐飞机累不累?”
周恪森摆手:“不累,还
项明章说:“他不止个孙子,况且项如纲已经有孩子,四世同堂够有福气。”
楚识琛道:“你对项董来说不样。”
项明章几不可闻地冷冷脸色,语气仍是平和:“那也没办法。”
楚识琛试图捕捉到点端倪,当成茧壳脱掉丝,然后抽开剥落,他道:“你好像不是很在乎。”
笔尖悬停纸上,项明章没有吭声,恰好空乘过来询问喝什,他断开话题,说:“给杯柠檬水。”
项明章不跟民国人计较,纠正道:“攀岩。”
周恪森来,居然带行李最多,办理完托运,三个人起过安检候机。
商务舱宽敞舒适,楚识琛位置临窗,飞机起飞后他打开笔记本,业务培训没经验,他要提前拟份底稿。
飞行途中,项明章按惯例带着本书,从序言读到第卷结束,耳边写字声稀稀拉拉,笔尖反复停顿,余光里楚识琛朝舷窗外看七次浮云。
项明章开始读第二卷,说:“憋不出来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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