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行昭迷茫地睁着眼睛,仿佛在听,但不知能否听懂,他粗哑地“啊”几声,又开始叫项珑名字。
项明章说:“爷爷,这里没有项珑。”
项行昭顿,瞪大双目,浑浊眼球有些湿润,大家急忙说些别分散注意力,项琨端起块蛋糕
项明章感情难辨:“他毕竟是爸。”
“那你爸在哪儿?”项環道,“他为什不回来?”
项明章笼统地说:“直在美国,他病。”
猜忌丛生,但项明章会光明正大地说出口,不像是撒谎,大家时沉默下来,没人关心项珑得什病,是不是严重。
方才惦念,霎时也无人再提。
“肯定不如家里好。”项環说,“这多年不回来,不闻不问,连爸生病都不知道。”
楚识琛听出弦外之音,每个人表面记挂,其实话里话外尽是责备,大概并不希望项珑回来,也没有寻找过。
家大业大,项明章霸占着项行昭头份倚重,假如项珑归家,父子俩估计分得利益更多。
项琨算是最大长辈,安抚道:“好,大过年,不要提他。”
大伯母帮腔:“都不讲,让爸难受,明章心里也不舒服。”
楚太太以为他尴尬,帮忙解围道:“明章是天之骄子,迟早有上好缘分。你们多有福气,团团圆圆这大家子人。”
项環说:“你才叫人羡慕,儿女双全最难得。”
楚太太放下茶,拜年不宜久留,意思是准备走,最后说:“项家四世同堂,怎比得呀。”
话音刚落,楚识琛正要起身告辞,直萎靡项行昭忽然激动,在沙发中间喊:“……少,少!”
众人惊,纷纷围过去,项琨问:“爸,你说什?少什?”
半晌,大伯母问:“明章,那你妈知道?”
楚识琛清楚白咏缇是项明章逆鳞,每次提到必定不太平,他担心地望过去,所幸项明章情绪稳定,说:“他离开家这多年,就是不想和妈生活,妈没必要知道。”
在座长辈都是知天命年纪,猜也猜得到,个男人在外十几二十年,不可能独身人。
项環说:“夫妻名存实亡,就算项珑回来,咏缇也不会跟他过。”
项琨道:“估计又是场麻烦。”
三四个人站着,项明章挪到侧位空着沙发上,他自始至终没有特别反应,也没吭气,此刻等姑伯们议论够,提到他名字,才冷不防地开口。
“没事。”项明章语态温和,却丢出枚真正炸弹,“只不过项珑还回不来。”
楚识琛心底讶然,冷眼旁观项家人反应,震惊,面面相觑,而后全盯着项明章,甚至顾不得担心老爷子。
只有齐叔伴在项行昭沙发后,也是满脸凝重。
项琨追问道:“刚才话什意思?你知道项珑下落?”
项行昭喉咙嘶哑:“项珑……”
气氛顿时凝固,家里不让提起项珑,就是怕刺激到项行昭,谁也没想到老爷子会自己说出来。
大家观察项行昭情绪,倒是还算稳定,项環心酸地说:“爸有意识,知道家里人不齐。”
“爸惦记项珑。”项琨叹道,“也想他,虽然项珑不成器,但毕竟是亲兄弟,血浓于水。”
姑父说:“个大活人杳无音信,不知道他在外面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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