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衣帽间有只行李箱,楚识琛打算拿给楚太太用。
箱子里装着洗漱包和常用药,每次出差就不必单独收拾,楚识琛拿出来放进衣柜,抬头,瞥
从广州回来之后,楚识琛格外留心,却再没捕捉到Alan踪迹,是对方潜藏太深,还是停止跟踪?
等到签约派对那天,Alan会不会再度露面?
回到家,楚太太在收拾去新西兰行李,因为不确定去多久,所以带东西很多,行李箱都不够用。
楚识琛顿在楼梯上,听楚太太在楼下进进出出地找东西,很急躁,时不时停下来,反悔似说不要去。
“小琛个人留下害怕呀。”
楚识琛回答:“没有。”
司机说:“那就好,你要是不舒服靠边停会儿。”
“没事。”楚识琛睁开眼,“就是有点累,不要紧。”
司机笑道:“那就不跟项先生报告。”
楚识琛不解:“嗯?”
从律师事务所离开后,李藏秋和楚识琛分道扬镳。
李藏秋招手叫辆出租车,脸色铁青,上车前扔下句“好自为之”,引得过路人朝他们偷看。
楚识琛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态,无言坐进车厢,命司机发动车子送他回家。
长街华灯初上,楚识琛临窗半张脸染着片斑斓,他嫌晃眼睛,半阖着目,眼前不断闪回他和李藏秋对峙画面。
切发生在情理之中,因为楚识琛所做、所说都是蓄意而为,李藏秋迟早会爆发。
“儿行千里母担忧,哪有当妈撇下孩子自己走道理。”
“又怕给他添乱……烦死烦死……”
楚识琛不由得回忆起往事,他把母亲和妹妹送到海外避难,临行前夜,向严苛母亲抱着他,伏在他胸口落泪。
战火纷飞,母亲不敢问何年是归期,他不敢许诺何地共团圆。
当时别已成永别,楚识琛忽觉四肢无力,他听着楚太太絮叨,扶住栏杆走完剩下截楼梯。
司机说:“项先生吩咐过,不管大小情况,只要你有问题都要告诉他。这辆车上装定位,平常去哪,在哪里停留多久,项先生也都知道。”
楚识琛倒是刚得知,他明白项明章是为他安全考虑,说:“之前没听你提过。”
司机尴尬道:“实不相瞒,以为项先生盯得紧是防止公车私用,就没敢跟你说。但又感觉不至于,上次汇报忍不住问嘴,结果项先生说不用瞒着你。”
楚识琛失笑,降下截车窗,风吹进来神清气爽,问:“如果有别车跟踪,你能发现吗?”
“应该能。”司机干这行近三十年,经验老到,“没电影演得那玄乎,开车得眼观六路,挺容易发现。”
但又在楚识琛意料之外,倘若李藏秋是幕后黑手,那他不应该在今天提早发作。
因为签约派对旦发生事故,李藏秋事前和楚识琛有过争执,就等于有嫌疑和动机,何况雷律师全程在场,想赖都赖不掉。
李藏秋绝不是个莽撞人,今天这遭已经是撕破脸,那接下来呢?派对那天会如何?
车流熙攘响着起伏喇叭声,楚识琛有些烦,握拳抵着太阳穴轻轻敲打,他反复拨弄脑中细弦,是李藏秋,不是李藏秋……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眼,问:“楚总监,是不是晕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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