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表是项明章归还,遗嘱是项明章写,项链是项明章
许辽问:“你家里人要来医院话,见?”
“谁也不见。”项明章说,“既然没死,以后有是机会‘欢聚堂’。”
交代完毕,许辽催促:“快去处理伤口吧,楚先生醒看见你这副尊容,不害怕也要嫌弃。”
人为悦己者容,项明章总算听进去。他两天夜没合眼,经历生死关头大起大落,本来是欲折弓,猛地松,脚步都虚浮几分。
项明章回病房接受检查,处理伤口,忍着刺痛把头脸清洗干净。
挂线,项明章脱下西装外套,干涸血痂把几层布料粘在起,撕扯到伤口,他腰背和肩臂简直没块好肉。
饶是做过警察见过世面,许辽仍觉严重,说:“你病房在同层,可以让医生处理伤口吧?”
项明章无所谓地“嗯”声。
许辽说:“你非要告诉你妈是不是?”
“你不会,你比更在意她情绪。”项明章虽然肉体受伤,但精神逐渐恢复稳定,“游艇上抓到几个人?”
沈若臻从手术中心转入病房,不知道什时候会醒。
项明章隔着治疗室玻璃墙望着,夕之间沈若臻似乎消瘦圈,陷在被子底下身体轮廓浅浅。
项明章冒出零碎计划,等沈若臻醒恢复些,要给他补补身体,那张嘴巴不馋,爱吃就那几样,要每天都喂给他吃。
触目惊心衬衫处理掉,其他衣服也扔,要订做套新赔给他。
还有手机,他们两个手机都弄丢,干脆换成样。
不到两小时,项明章换病号服,自己推着输液架子又返回沈若臻病房。
黎明得救,转眼暮色四合,无比煎熬天要过完,项明章搭着条毯子,待在外间沙发上守夜。
他睡得不安稳,每半小时醒次,索性坐起来找点活儿干。
项明章拿酒精棉片擦拭牺牲怀表,机芯太精细,血迹深藏,他边擦边补句“阿弥陀佛”。
医生共从沈若臻身上取下三件东西,除怀表,还有纸洇湿成絮遗嘱,以及从不离身项链。
许辽回答:“五个,齐叔腹部中弹,抢救过来。”
项明章见识过沈若臻枪法,那枪没打要害就是想留齐叔命,他握着钢笔扎肩膀而不是扎心脏,也是这个意思。
绑匪只是拿钱办事小喽啰,齐叔作为项行昭臂膀要关键多。
警方去静浦大宅问话,会联系项家人,项環和项琨应该都知道项明章被绑架,但只要齐叔顶着,项行昭就会继续装疯卖傻。
项明章道:“齐叔自有警察去审,先等消息,明天把律师和项樾助理叫来。”
最重要是怀表,项明章想赔却有心无力,因为意义太深刻,大概去瑞士重新定制枚也无法抵得上二。
“沈若臻,你什时候醒过来?”项明章问,气息拂在玻璃上凝成雾。
许辽给项明章和沈若臻办好各种手续,期间手机响无数次,说:“你妈和楚太太她们在新西兰安顿好。”
项明章终于从治疗室外移开步子,他接过手机打给白咏缇,报声平安。
手机换到楚太太手里,问许多,项明章怕对方受到惊吓,避重就轻地隐瞒沈若臻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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