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明章说:“那昨晚最后次怎愿意转过身,肯乖乖地趴着?”
沈若臻正在摆弄袖子,险些把袖扣揪下来,他胡说道:“是你逼。”
“怎逼你?”项明章也不恼,摆弄着领带,慢条斯理地折磨人,“难道打你屁股?”
沈若臻听不得这种话:“你不要说。”
项明章充耳不闻:“那到底为什?”
洗完澡,沈若臻却没穿那件崭新白衬衫,从项明章衣柜里挑件黑色,穿在他身上略微宽松。
项明章道:“第次见你穿黑色衬衫。”
沈若臻胸膛片斑驳,说:“痕迹鲜红,担心白衬衫遮不住。”
项明章装傻:“那严重?”
沈若臻系好纽扣:“至少没破皮,谢谢你嘴下留情。”
他颤抖着去遮挡镜子里不知羞臊脸,够不到,将要垂落时项明章从后覆上他手背,轻轻压在镜面上。
掌心冰,他们起弄脏床头那块可恶玻璃。
后半夜飘起晨雾,很浓,从窗外钻进房间,企图侵袭入梦,沈若臻沉沉地睡着,枕着项明章肩膀,直到雾散露出天光。
项明章醒过来,逞凶后总会温柔好几度,问:“要不要起床?”
今天是周,沈若臻沙哑地说:“要。”
卧室只留下盏壁灯亮着,够用,纤毫都投射在镜子里。
沈若臻不知道这夜是怎度过,却知晓他每次和项明章缠绵时模样。
他放浪姿态,沉沦表情,发丝,衣衫,唇齿,全部在镜中瞧得清清楚楚。
沈若臻放不开,生疏如初次,项明章就循循引诱。
沈若臻垂首回避,项明章就捏着他后颈,托起他下巴,近乎强迫地让他抬头“欣赏”,还要贴着耳鬓叫他小字。
沈若臻耳朵通红,半掩在乌黑鬓发间,他承认道:“想看看……们样子。”
余光不经意窥见亲吻光景,
项明章噎下,问:“弄疼?”
令人失神滋味怎会是疼,沈若臻耻于回答,他微抬起下巴,摆着少爷架子说:“给挑条领带。”
项明章拉开抽屉,选条银灰色窄款领带,丝缎材质光泽柔润,可以中和点黑衬衫凌厉。
他帮沈若臻套上,边打结边说:“不是不喜欢从背后来?”
沈若臻眼光飘忽,被那面镜子作下病:“……嗯。”
项明章用下巴蹭沈若臻额心,又问:“洗澡吗?”
沈若臻惜字如金:“洗。”
项明章说:“自己去,还是受累抱下?”
沈若臻浑身散架似,但不示弱,强撑着翻个身。他刚要爬起,项明章从背后环住他,都不知道怎把他托抱起来。
别墅里预备着西服套装,按照沈若臻尺寸和偏好定做。
霎那,沈若臻陷入阵迷恍,汹涌快意袭来,他分不清纯粹是躯体知觉,还是因为心理和感官受到双重刺激。
中枪留下疤痕仿佛绣在胸膛上,不断匝紧,揪扯着心尖,沈若臻觉得很酸,很麻,项明章抚过安慰,毫不见效,那份酸麻反而流窜到四肢百骸。
太荒唐,太不像话。
沈若臻默然念叨无数遍,边配合地抱紧项明章,他以为自己只是承受,其实他并无法自拔。
汗滴和眼泪混杂起来,沈若臻手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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