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来掂掂,印社师傅手艺还不错,雕刻精巧,印章底部沾着半干红泥,他说:“印过吗?”
沈
项明章看着他:“亦思不需要你,项樾永远有个位子给你留着。伯母不认你,妈愿意视你为己出。你从楚家离开,天下之大自有容身之处,会给你个家。”
沈若臻眼角绯红,揪整晚心脏舒展、回血,他放下杯子,微蜷着躺下去,枕在项明章腿上。
似觉不够,他翻个身,把脸埋在项明章腹间。
“做什,沈少爷?”项明章揉沈若臻发心,“跟撒娇啊。”
沈若臻依然不会撒娇,他闷着,忽然低低地“啊”声。
“差不多吧。”沈若臻道,“她不问,也准备坦白。”
项明章说:“那楚太太和楚小姐什反应,责骂你吗?”
沈若臻摇摇头,非但没有责骂,他欺骗楚家年多,谎言败露,母女二人连句重话都没讲,仿佛只剩伤心。
他愧疚地说:“情愿她们痛骂。”
项明章劝慰道:“身份是假,但你感情和心意不是假。人非草木,这年多相处,楚太太和楚小姐都会有评判。”
项明章把沈若臻带回波曼嘉公寓,玄关柜子上扔着手表和电脑包,接到电话时候项明章刚进门,挂断捏上车钥匙就走。
沈若臻神思麻木,项明章给他拿拖鞋,他换上,换完定在原地。
路上就注意到他手指划伤,项明章命令道:“去坐在沙发上等着,把外套脱。”
沈若臻照办,走到客厅脱下西装外套,衬衫雪白袖口露出来,显得手上凝固发乌血迹脏兮兮。他从来整齐、洁净,罕少这样邋遢,简直身心派狼狈。
项明章拧条热毛巾,拿医药箱,他把沈若臻手擦干净,然后用棉签润酒精给伤口消毒。
项明章问:“‘啊’什?”
当时心乱如麻,沈若臻这会儿刚想起来:“只拿你送琵琶,忘拿你送平衡车。”
“幸亏忘。”项明章道,“不然用不着去接,自己骑着就能走。”
沈若臻又难过又想笑,额头抵在项明章小腹顶顶,说:“本就来路不明,惹人怀疑,那样真成疯子。”
项明章拽来边外套,搭在沈若臻身上,衣兜里掉出只厚实绸缎布袋,里面装着取回印章。
沈若臻不敢求宽恕,他现在能做就是等待,等楚太太和楚小姐缓解情绪,宣布对他处置。
不管是什结果,他都愿意履行。
再之后,楚家是不能回,亦思大概也不用去,沈若臻自言自语地说:“以后该怎办。”
项明章道:“你不是会自,bao自弃人。”
沈若臻说:“就是……心里空落落。”
整只手冰凉,玻璃在沈若臻指腹划很长道,所幸不深,项明章问:“疼不疼?”
沈若臻想起楚太太,那种时候第反应竟是关心他,他回答:“不疼。”
项明章将伤口缠上纱布,去餐厅泡杯蜂蜜水端来,他塞给沈若臻暖手,说:“是楚家新西兰农场蜂蜜。”
沈若臻喝口:“以后不能给你拿。”
项明章知道他可惜绝不是几罐蜂蜜,无论怎样,终究走到这步,问:“今天楚太太是直接对你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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