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手续,当天来不及,墓园安排第二天动工。
晚上,项明章和沈若臻进宁波市区找家酒店落脚。
场秋雨场寒,远郊温度更低,沈若臻洗热水澡才暖和些。他行李箱劳烦助理带回去,衣服换下来送去干洗,浑身什都不剩。
裹上浴袍,他系紧腰带,回卧室直奔床边掀被子。
项明章将被窝暖得热乎乎,等沈若臻上床,把人搂在身上压着,终于结结实实抱个满怀。
雨天冷,项明章眼角热:“那你打算怎讲?”
沈若臻望向墓碑,喉结滚动两遭:“父亲母亲,明章送给把琵琶,收下,以后无论弦断、木朽,都只认这把。”
项明章霎那懂,他听姚老太太说过,沈若臻母亲嫁妆里有把古董琵琶,和沈作润遗体同下葬。
沈若臻这样含蓄句话,实则意味暗藏,昭告他们情如夫妻,不可转移。
项明章心头怦然,对着墓碑和两束花,好像真面对着沈家高堂审视,掌心凉,沈若臻探指握住他手。
伯父,伯母,可这对长辈是上世纪银行家和名门闺秀,寻常称谓貌似不够尊敬。
他还没掂掇明白,沈若臻介绍道:“是明章陪起来。”
项明章便道:“沈先生,沈夫人。”
沈若臻神色放松,仿佛在旧时公馆与父母谈天,说:“姚家对沈家报恩够多,姚老太太年迈,不宜奔波,今后每年和明章来扫墓好不好?”
项明章原本担忧沈若臻会伤怀,逐渐放心,留在旧时心结解开,历经时代巨变找到亲人下落,其实是惊喜。
”
沈若臻感动道:“谢谢。”
驶入墓园,遥望半山只有零星几个扫墓人,登到第七排,项明章说:“你去吧,在这儿等你。”
沈若臻道:“你和起吧,母亲教育不能背后说人。”
项明章挑眉:“你要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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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明章道:“伯父伯母放心,会永远爱护他。”
沈若臻说:“怎爱护?”
“当着长辈,太露骨话不敢说。”项明章回答,“万事唯独对你有求必应,有诺必达,够不够?”
沈若臻终究没能抵挡得住,在墓前红眼,手指嵌入项明章指缝,捻碎沾在手心瓣花。
从山坡下来,他们联系墓园管理处,希望再安置方墓穴,或者不动地方,在墓碑上加刻个名字,算是夫妻合葬。
忽然,沈若臻扭头对他道:“父母说好。”
项明章怔下,配合地问:“还说别吗?”
沈若臻侧耳,真能听见似:“父亲和母亲问,与你是什关系。”
项明章低声:“你要是怕惊动沈先生和沈夫人在天之灵,不介意你隐瞒。”
沈若臻却道:“大老远跑来陪,连花都替准备,要是藏着掖着,岂不是成负心汉?”
沈若臻说:“提不得?”
项明章道:“那要是没来,你是在背后说,还是就不提?”
两个成熟男人,争着口舌高低走到沈作润墓前,同时收声,再同弯下腰拂去墓碑上草屑。
沈若臻放下两束白菊,他不似上次万念沉痛,再见至亲,只觉心安,道:“父亲,母亲,来看你们。”
项明章犹豫是否问候,张口又该怎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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