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项明章勾着车钥匙:“嗯,咱们今天自便吧。”
沈若臻觉出不寻常:“哪里在动工?”
项明章抬手遥遥指,说:“南区和北区要修道墙,或者填条路,把两个区分开。”
南北两区本就是两块地皮,互不相干,项明章并买下,筑就缦庄,北边给白咏缇避世深居,南边他曾留给自己当作安全港
市区有些堵,项明章食指敲着方向盘,说:“回缦庄吧。”
沈若臻以为他路驾驶疲劳,缦庄有人准备热汤热饭,说:“好,有段日子没见伯母。”
项明章道:“那你要再等等,妈出远门。”
许辽这些年为项明章办事,没怎回过加拿大,白咏缇陪他起,就当远途旅行,估计要年底才回来。
沈若臻为白咏缇高兴,问:“那青姐放假吗?”
沈若臻半睡半醒间,项明章又要他次。
他们在宁波共逗留三天,饱经风霜旧墓换成双人碑,并列刻着“沈作润”和“张道莹”,意为合葬。
沈若臻年少赴美留学,孤身在外习惯报喜不报忧,他始终没提中枪事,临走鞠躬,只对父母说:“知道你们在保佑。”
回程走高速公路,项明章开车,大衣脱下来给沈若臻盖着,此行扫墓算是却桩心事,不过除父母,沈家还有个女儿。
项明章说:“你妹妹小你几岁?”
。
沈若臻以为项明章只是吓唬他,谁知真不手软,他不会说荤话,不喜欢求饶,缠绵至死时候抵着枕头哭。
项明章却不怜惜,反而更凶悍,欢愉之中忘记逼供。
沈若臻颤抖着眼睫,整个人湿哒哒,主动说:“就是这样。”
项明章喑哑道:“什?”
“都放。”项明章道,“缦庄现在没人,方便动工。”
沈若臻没多想,默认是园林部门在干活儿,那大片庄园,经常维护才能留住美景。
抵达缦庄,汽车驶入南区大门,秋已至,香樟林叶子还没黄,落叶在甬道上堆积厚厚层,似乎很久没有清扫过。
那栋别墅关着门窗,也不像有人样子。
引擎熄火,沈若臻后知后觉道:“所有人都放假?”
沈若臻道:“梨之比小五岁。”
项明章计算沈梨之年纪,如今在世话将近百岁,也不是不可能,说:“或许能找到她下落。”
沈若臻想过,也查过,但没消息,当时母亲和妹妹去海外避难,可生漫长,沈梨之未必终身停留在个地方。
“会继续找。”他道,“但愿明年来,可以带着小妹音讯。”
中途只在服务区休息次,项明章开三个小时车,从高速路口下来,不像宁波阴雨连绵,整座城市临近黄昏仍片晴朗。
沈若臻说:“梦里你就是这样不叫好过。”
青筋狂跳,牵连着心脏,项明章再度俯身,衔着沈若臻薄唇像要撕咬他:“……到底谁不让谁好过?”
长夜悄悄过半,城市静,秋雨停,他们仍不休。
沈若臻是体力不支昏睡过去,嵌在项明章臂弯里,没做梦,如果真梦到沈家列祖列宗,他恐怕再不敢回故乡。
清晨浅眠时,人身体最为柔软放松,项明章翻个身,压着沈若臻胸膛,被子里片暖热,令人忘记正值低温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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