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种着些植物,乔苑林记得王芮之嫌泥土脏,不喜欢打理,上次来时有几盆快死,没想到如今又变得花枝招展。
墙边挂着条铁管梯子,爬上去是楼顶天台,夜晚很适合观星。
乔苑林站片刻,手机响起语音提醒:“汤姆老师线上数学课要开始啦!”
他回卧室上网课,每周末两个半小时连讲带练,结束后接着写作业、撸课题。为防止沉迷,他会定个三小时闹钟。
铃响,乔苑林休息会儿,后仰靠住椅背伸个懒腰。
聊些不要紧,王芮之想起来问:“哎,昨晚睡得怎样,跟人睡屋没闹失眠吧?”
“没有,睡挺香。”
“那就行。”
乔苑林说:“姥,租房人叫什名字?”
“起睡晚上没打招呼?”王芮之笑道,“叫梁承,比你大四岁,二十。”
王芮之淡定地说:“哦,没事。”
声痛苦男高音从楼后面飙过来,乔苑林道:“你听啊,真没事?”
王芮之说:“后巷有两口子天天干仗,街坊们谁也劝不住,人家还嫌多管闲事,现在大家都习惯。”
乔苑林问:“能去看看?”
他从小就爱看热闹,林成碧说这点随她,有当记者潜质。乔文渊却不乐意,企图把他往医生路子上培养。
乔苑林下没睡意。
这位租客有点意思,来无影去无踪跟个幽灵似,还留字彰显存在感。吓唬人呢?他乱扔什?
他不爽地坐起来,正对书桌。桌上零食全部收进袋子里,没吃完用夹子封口,样不少。
所以对方不但没吃,还给收拾?
乔苑林把纸条揉成团,心道这哥们儿是不是有洁癖?
他喜欢听摇滚乐,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大。
辆摩托车拐入巷口,在旗袍店外熄火。梁承下车,取下挂在车把上芋头糕,转弯去后巷。
不算幽深巷子走到半,梁承停在墙根下,对着扇门,弯曲食指
乔苑林盘算,二十岁,那应该是大学生,早出晚归在考研吧。
王芮之说:“小梁性格不太开朗,都没主动找说过话。嗐,反正你们小孩儿不就流行那样,叫酷?”
酷什酷。
乔苑林在内心吐槽句,别没说,吃完早餐上楼去。
走廊尽头是阳台,灌进来风,吹得很舒服,他过去拨开晾衣架上床单,能望见葱郁巷口。
乔苑林刚喝下半碗粥,吵架声停。
“吃那慢,人家散场。”王芮之说。
乔苑林遗憾道:“下次定。”
王芮之给他打预防针,说:“这儿离你们学校远,明天周你可别迟到。”
乔苑林不担心,他们班主任最近离职,无纪律主义之风盛行。再者他没有哪天不迟到,早已放弃挣扎。
他复习完单词去洗漱,浴室不大,镜子旁是置物架,上面共四条毛巾。其中三条叠得像五星级酒店里样,只有他那条歪成坨。
怕不是还有强迫症。
洗完脸,乔苑林照猫画虎把毛巾叠成小豆腐块,即将成功时候,楼后面传来声女人尖叫。
他吓得哆嗦,成型毛巾在手里恢复奇形怪状。
早餐还是小米粥,祖孙在厨房外小方桌上吃,乔苑林直竖着耳朵,问:“姥姥,你听见有人尖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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