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腿在路面划出尖锐声,梁承站起身,经过程立业身旁时俯视着对方起伏胸口,他低声说:“知道日子还长,该怎过心里有数。”
程立业道:“你妈直在找你。”
“她不是妈。”梁承顿两秒,“你可以告诉她在这儿,大不今晚就搬。”
梁承说完走,程立业沮丧地伏在桌上抽烟,连抽三四支。
玻璃窗内,乔苑林悻然转回身,他听不到对话,仅目睹梁承前所未有冷漠状态,不安感比躲在仓库外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程立业没有否认,动作缓慢地掏出烟盒,说:“不是要干涉你生活,就是想来看看,你现在过得怎样。”
梁承脸上掠过丝不耐烦,语气却很冷静:“跟你有什关系,过成什样轮得着你来操心?”
程立业点燃支烟,咬住猛嘬,借着吐烟圈叹口气。
“梁承,不跟你废话。”他说,“岭海那天事听怀明说,你以后不要再跟着应小琼那帮人混。”
梁承“啪”地放下筷子,抽出张纸巾擦擦嘴,汤底热气未消,他盯着氤氲下油红浑浊。
对面男人静静看着他,无形中有股长辈架子,却不严厉,反倒是有些无可奈何。
半晌,男人说:“最近惹事?”
梁承压低眉骨,掩住半神色,道:“那应该在拘留所里。”
男人环顾街道旁边居民楼,问:“你现在住哪儿?”
梁承回答:“既然都找来,难道你儿子没告诉你?”
很巧。但打招呼就不必,梁承应该不太想跟他共进午餐。
玻璃反射着阳光,从外面看不清店内,梁承向也不关心其余人或事,只低头吃自己。
姚拂时不时望下,忽然道:“那个男是谁?”
乔苑林再次回头,个五十多岁中年男人从街边走到梁承对面,衣着朴素,面色沧桑,拎着个超大号水杯。
男人坐下没有点餐,像是专门来找梁承。
吃完饭从餐馆出来,姚拂打车回家。乔苑林在人行道上目送出租车驶远,视线稍错,落
程立业道:“有钱运气好赚到,不能保证下次还有好运气。万出事,你后悔都没机会。”
梁承问:“说完?”
“你才二十岁,日子还长。”程立业说,“好好想清楚,有任何需要可以来找。”
梁承听到笑话般,眉头轻纵笑起来,说:“最需要你时候你干什?”
程立业哽住,除烟雾半个字也发不出来。他拿起梁承没喝完可乐灌进喉咙里,气体翻涌顶得他涨红脸。
“怀明只说你住在这片。”
男人是那位刑警队长程怀明父亲,叫程立业。他把喝空水杯放在桌上,杯缘磨损明显。
梁承斜眸,道:“这多年也不换个新。”
程立业说:“用惯。”
“在附近蹲几天?”梁承又道,“天热,杯水能顶挺长时间吧。”
乔苑林第想法是:又来个同伙?
姚拂猜道:“是不是帅哥爸爸呀?”
乔苑林不知道,感觉对方年纪大点。
桌上,梁承抬眼,在对面男人脸上瞥,低下头继续吃面。
他狼吞虎咽起来,齿冠相磨,咀嚼时太阳穴微微鼓动,口口像要把瓷碗也嚼碎吞食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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